看着孙铭远去的背影,他知道自己必须行动了,如果人家一旦进山,自己没有跟着进去,若想再有机会那是难上加难,荒山野岭,上那去找啊?所以,现在必须赶紧行动,没有钱找钱,没有人找人,这两样儿只要能找到一样,事情就有了转机,就能往前推着走,如果一样儿都找不到,那就只能等死了——想到监狱里那黑洞洞的监牢,那弱肉强食的牢头狱霸,他不寒而栗。

    他知道,自己的罪行有严重,只要进去就得把牢底坐穿,可以说就是到死也别想出来了!

    “我绝不能进去,我就是死到外面也不能栽进去了。我要寻宝,我要把深山里的这几棵活化石据为己有,那可是无价宝啊?世界上也没几棵,别说整棵树,就是自己能拿到枝枝叉叉,那也是宝贝啊足以跟人家炫耀的了,也足以挣到一笔好钱了?”

    微风中,他似乎听到了那几棵大树发出的“沙沙”声响,这声音是那样的悦耳动听,“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找到它,找到属于自己的宝贝。”在他的心目中,这些珍稀植物已经归他所属了。

    “可怎么弄钱呢?”他躺在墓地里,苦想着。突然,他脑子里一亮,有了主意,“我找那个能人去,半夜三更让他去往父亲的书房,盗取一件宝贝,反正父亲正被组织审查,家里肯定没人,我随便拿他一点什么。就够这单生意的皮费了。”想到此,他“嘿嘿”一乐,为自己终于有了主意,而暗自庆幸。可就不想想,你雇人偷自己的老家儿,缺德不缺的啊?

    他想到的这个所谓的“能人”不是别人,是他刚刚进“班房”的时候,那个牢房里的“二板。”听说,这小子进“号儿”里的原因,就是因为盗窃。据说,他着着实实实实的做过几个大案,不但能蹿房越脊,还能凿房越户,专门偷大户人家,本来多少次都平平安安的度过了,却没想到,折在了一个普通不能再普通的博物馆里。

    这是一个私人的博物馆,主人极好收藏,家里正经八百的有几件老物件,其中的一个青铜器,听说是个稀罕之物,不说价值连城也是极其贵重的物件,喜欢这个东西的人,自然会担心自己的宝贝被别人弄走,因此,就设计了一个“樊笼钢厦。”

    这个东西是用极其细密的钢丝编织而成,就在宝物的顶上,只要有人动它,立即滚落下来,把人缠在里面,刀子割不断,火烧不断,越挣扎越紧,碰上就别想逃。

    “他妈的,自己实属大意,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哪个大宅门没进去过,没想到栽在这小子手里了。”后来才知道,原来这家主人曾经当过特务,抓重要人物的时候,尤其是对付那些武功超强的人,这个笼子比什么都管事。”

    这小子当时耀武扬威的不知是在说自己倒霉,好像在往脸上贴金,反正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当初听他白唬的时候,没把他放在眼里,以为他多半儿是在吹牛,就没往心里去。而且,说实话,自己也实在看不起这种小偷小摸的人。后来因为他换了号儿,不知所终。出来后,也没去找他,“这种人有什么用啊?手那么黏?即便你手里有俩钱儿,也

    让人看不起。”

    前那一段时间听胖孙偶然提过一嘴,说他也出来了,混得不好,还曾经找过胖孙,但一听说他们干的这种营生,立即不再和他们来往,可能是怕沾包吧?

    没想到,如今自己走投无路,居然还要去求这个当初最看不起的人,“唉,真是风水轮流转,霉运到我家了。”没办法也得找他去,毕竟他别的特长没有,半夜三更穿墙过户,偷偷摸摸是他的长项啊?

    当时,他住家儿的地址王仪还记得,因为地点特别好记,就在前门大街清华池旁边的胡同里,当时一说王仪就记住了。

    “说干就干,下山去找他。”

    就这样,王仪离开了湖南,悄悄的潜回了京城……

    “二板儿”的名字叫叶锚,当初父亲起名字的时候,可能考虑到自己姓叶,容易飘落,让他锚定的意思,哪知道,名字的谐音到应了他的本行,被叫白了,成了“夜猫。”

    这一顿时间,一直没有生意,从“号儿”里出来后,他好像确实被改造好了,除去偶尔到街道报到外,就是整天猫在家里睡大觉。可天上不会掉馅儿饼,老这么坐吃山空也不是个事儿,街道给他安排的活儿,他统统不喜欢,不是嫌累干不了,就是嫌脏不愿意干,现在正在家里吃低保,手头儿紧张的不得了,前一段时间,为了生计,他曾经找过“胖孙。”一听他现在干的活计,就吓得“魂飞魄散。”知道那玩意儿不能沾,沾多了就是死罪,“挣再多的钱,你也花不上不。”这是他的信条,所以,他麻溜儿的就躲开了,生怕沾一身腥。

    “夜猫子,夜猫子!”一大早,就听到有人叫他,门被拍的“啪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