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李承没有最初的那种惊讶，他抱起双臂，摸着下巴陷入了沉默。
“午文十七年是九重天的纪年，在人界大约已经是几千年前了。”主簿的声音不大，他伸手轻轻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几千年前的事，要分出一个孰对孰错，现今看来，也实在是难以判断了。”
李承若有所思：“所以她历经了几千年的……转世，在人界一件一件地积累下福缘，最终在即将登殿前——”他的话音转了个调，“在快挤进天庭的时候，才有人发现其实这王八蛋不干好事吗？”
主簿对他直白的措辞皱了皱眉：“可以这么说。”
“所以这次车祸只是一个偶然？”李承的目光落在地上近乎于苟延残喘的、满身是血的男人，“我们奉命下来就只是看看？看完再感慨一声‘真倒梅’？”
主簿好像已经叹完了他这辈子要叹的气：“……元年，别钻牛角尖。”
“我只是在说事实，真不夸张，闭眼睛用鼻子想想，都知道你张嘴就是‘天命’闭嘴就是‘你也无能为力’，嗨，亏得还是个神仙。”
李承故作轻松地别过头，看也没看他，对着空中飘零的雨丝怔了半晌，觉出几分惆怅：“好一个天命。”
他深呼吸了几下，而后又缓缓睁开眼。
李承眼中仍然是一派清明，先前盛怒下凝成暗金一线的瞳孔早已经无影无踪，此时眉梢略微垂着，瞳孔中一圈一圈的细小纹路像是晕开的墨，中心一点却黑而暗，深邃得似个旋涡，好像只要多看一会，就会不知不觉地深陷其中。
主簿和他对上视线，李承只是轻飘飘扫了他一眼，很快就若无其事地垂下眼去看地面上乱糟糟的一片了。
谁也不知道李承此时在心中正对自己点评指挥着：“对，够拽，保持住，不要看他，要目不斜视——也不能总被这鸟精牵着鼻子走。”
他努力想营造出一种“老子不care你”的氛围，整个人的神情却有些不自在，表演成分过于用力，看起来反而有点像便秘。
主簿看着他故作轻描淡写的神情，竟然一时被唬住了，在一旁暗暗地沉思起来：“新神叛逆期？是不是受的刺激太大，一时降智痴呆了？”
忽地，一声金属刺耳的摩擦音几乎要穿破鼓膜，倏地打破了二人之间短暂的寂静。
只听“滋啦”一声，紧跟着一声沉闷的碰撞声，好像有什么重物轰然倒地，激起的余音也跟着拖长了嗡鸣。
李承定睛一看，原本卡在矮墙边上摇摇欲坠的汽车不知什么时候翻倒下来，当下就砸的泥水四下飞溅，飞起的一块小石子不知死活地打在二人身外的屏障上，瞬间无声无息地融化在了空中。
旁边的络腮胡正弯着腰大口“呼哧呼哧”的喘着气，他撑着自己的双腿，脱力一样靠在墙边，脸上是掩饰不住的钦佩：“真厉害，成了啊！警察大哥，真像你说的，对着这一块地方用劲儿，两个人还真能给推开了！”
李承没有最初的那种惊讶，他抱起双臂，摸着下巴陷入了沉默。
“午文十七年是九重天的纪年，在人界大约已经是几千年前了。”主簿的声音不大，他伸手轻轻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几千年前的事，要分出一个孰对孰错，现今看来，也实在是难以判断了。”
李承若有所思：“所以她历经了几千年的……转世，在人界一件一件地积累下福缘，最终在即将登殿前——”他的话音转了个调，“在快挤进天庭的时候，才有人发现其实这王八蛋不干好事吗？”
主簿对他直白的措辞皱了皱眉：“可以这么说。”
“所以这次车祸只是一个偶然？”李承的目光落在地上近乎于苟延残喘的、满身是血的男人，“我们奉命下来就只是看看？看完再感慨一声‘真倒梅’？”
主簿好像已经叹完了他这辈子要叹的气：“……元年，别钻牛角尖。”
“我只是在说事实，真不夸张，闭眼睛用鼻子想想，都知道你张嘴就是‘天命’闭嘴就是‘你也无能为力’，嗨，亏得还是个神仙。”
李承故作轻松地别过头，看也没看他，对着空中飘零的雨丝怔了半晌，觉出几分惆怅：“好一个天命。”
他深呼吸了几下，而后又缓缓睁开眼。
李承眼中仍然是一派清明，先前盛怒下凝成暗金一线的瞳孔早已经无影无踪，此时眉梢略微垂着，瞳孔中一圈一圈的细小纹路像是晕开的墨，中心一点却黑而暗，深邃得似个旋涡，好像只要多看一会，就会不知不觉地深陷其中。
主簿和他对上视线，李承只是轻飘飘扫了他一眼，很快就若无其事地垂下眼去看地面上乱糟糟的一片了。
谁也不知道李承此时在心中正对自己点评指挥着：“对，够拽，保持住，不要看他，要目不斜视——也不能总被这鸟精牵着鼻子走。”
他努力想营造出一种“老子不care你”的氛围，整个人的神情却有些不自在，表演成分过于用力，看起来反而有点像便秘。
主簿看着他故作轻描淡写的神情，竟然一时被唬住了，在一旁暗暗地沉思起来：“新神叛逆期？是不是受的刺激太大，一时降智痴呆了？”
忽地，一声金属刺耳的摩擦音几乎要穿破鼓膜，倏地打破了二人之间短暂的寂静。
只听“滋啦”一声，紧跟着一声沉闷的碰撞声，好像有什么重物轰然倒地，激起的余音也跟着拖长了嗡鸣。
李承定睛一看，原本卡在矮墙边上摇摇欲坠的汽车不知什么时候翻倒下来，当下就砸的泥水四下飞溅，飞起的一块小石子不知死活地打在二人身外的屏障上，瞬间无声无息地融化在了空中。
旁边的络腮胡正弯着腰大口“呼哧呼哧”的喘着气，他撑着自己的双腿，脱力一样靠在墙边，脸上是掩饰不住的钦佩：“真厉害，成了啊！警察大哥，真像你说的，对着这一块地方用劲儿，两个人还真能给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