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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嫂嫂,你是不会明白的!”

    那种被深爱的人用嫌弃或厌恶的目光看一眼,她都觉得心如刀割,林念菀之所以不会明白,是因为司空翳双目失明,从未亲眼看见过林念菀的相貌,更不会对林念菀露出那种嫌弃的目光,与其落得那般下场,她宁愿给林宇皓留下最美好的记忆,而不是一个不堪入目的容貌。

    “不用你的解释,我也知你的意思,你认为我是哥哥的妹妹,所以,他只会心疼我,而不是嫌弃我,而你不同,你是他的爱人,即便他接受了你的相貌,可外面的人又会如何说呢?万一,时间一久,他看得烦了,厌了,只会拿容颜说事,到时,他会再去寻找心目中的女子,而你,曾经深爱的人,将成了可悲的过往。”

    林念菀如何不明白司空翎心中所想呢?前世的她,有着和司空翎相同的想法,而且,那个时候的她,应该比司空翎还要悲惨吧!最起码司空翎的身边还有父王和兄长,她却是孤身一人,就算她没有死,和司空翳走在了一起,也难保司空翳往后会变心,她早在一开始,就做了最坏的打算,她愿意赌一次,赢了,便赢了一辈子,输了,也不过是一条苟延残喘的性命吧!

    “翎儿,你想过最坏的打算?可你有想过最好的结果吗?以你对我哥哥的了解,他是那种肤浅的人吗?而且,你们的感情深厚,你真的愿意放弃,愿意看着往后我哥哥娶其她的女子吗?”林念菀又说了一句,“换做是我,我接受不了我所爱的人和旁的女子成婚。”

    司空翎脸上露出惨白的笑容,带着些许无奈,“嫂嫂,我毁了容,伤了身子,往后都不会有孩子,宇皓可以接受我的容貌,那他会接受自己这一生都没有孩子吗?我与你不同,我宁愿现在看着他娶妻生子,也不愿将来忍着内心的伤痛,给他纳妾,看着他和旁的女子在我的面前卿卿我我,有了他们的孩子,我做不到将其他女子生下来的孩子当成我的孩子,即便那个孩子是宇皓的血脉,我做不到,嫂嫂,我做不到。”

    打从一开始,林念菀就知道司空翎的心结在于容貌和孩子,但最让她跨不过去的坎就是孩子,人们常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而且,凤国律令,但凡女子不能生养,夫家可休弃女子,或另娶。在这种情况下,摊上司空翎所遭遇的事情,谁敢去赌这一把呢?没有孩子,是女子的大忌。

    “翎儿,正如你所说,我不是你,我无法体会你心里的感受,但是,我还是想为我哥争取一下,既然他选择了你,自不会半途中将你弃了,他只会心疼你,怜惜你,你什么都不对他说,自作主张为他做了决定,如此过程,对他不公平,”对于司空翎的决定,林念菀有些失望,或说她的决定对林宇皓并不公平,林宇皓连证明自己的机会都没有,便被判出局,“翎儿,该说的话,我都说了,至于你会怎么选择,我都将尊重你的选择,你不想告诉我哥,我也可以帮你瞒着,你自己做主,我只希望,你不要后悔你如今的决定。”

    林念菀起身,“你自己好好想一想,想好了,把你的决定告诉我,我先去看父王了。”

    司空翎的目光又有些空洞,似乎真的听了林念挖的话,而好好思考起来。

    林念菀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走到门口时,又对司空翎说,“我爹这一生,只爱过我娘一个人,我娘难产早逝,我爹从未想过续弦,我们兄妹五人,曾想我爹提起过,让他另娶一房,九泉之下的娘亲也会同意,可是,每次提起,我爹都会大发雷霆,并让我们跪在我娘的牌位前,他说,此生,见了我娘,他就没有想过另娶她人,即便我娘已经离世,他的心里也只有我娘一人,不会再爱上另一位女子,那样是对他们之间的感情的亵渎,也是对不起我娘,一开始,我不明白,我娘已经死了,说不定转世投胎了,我爹又何必苦守着一个牌位呢?”

    林念菀长长舒了一口气,无不羡慕,“直到后来,我才明白,我爹守着的不光是一个牌位,还有我娘,以及他们之间最为真挚的感情,我和你说这么多,不是要你如何,只是想告诉你,我哥哥他同我爹一样。”

    她的眼眶红润,吸了吸鼻子,“好了,我说完了,你好好休息吧!”

    林念菀出了屋子,寒枫正好站在窗前,他并没有偷听的窘迫,而是光明正大的走到林念菀的身边,对林念菀说:“林念菀,你口口声声说你不会左右司空翎的决定,可是,你所说的话,已然让她摇摆不定了,我有些不明白,林宇皓是你的兄长,按理来说,司空翎毁了容,伤了身子,不会有孩子,为何你还愿意让她和林宇皓在一起,难不成林宇皓不是你的亲兄长?又或者你和司空翎有仇,想要趁机报复她?”

    寒枫想不明白,林念菀的举动怎么看都不该是亲妹妹所能做出来的事情!

    林念菀白了一眼寒枫,“收起你龌龊的想法,我没那么多的心思,而且,我这么做,并非为了翎儿,而是为了我哥,我哥是什么样的人,我能不清楚吗?若是翎儿死了,我哥真的会孤独终老,到时,他的身边不光没有后代,还没有老伴,凄凄惨惨,这种结果,真的好吗?与其如此,还不如让他们俩继续在一起,即便没有后代,他们俩也能照顾好彼此,不是更好吗?我不认为有什么错,而且,我郑重的告诉你,我和林宇皓是同胞兄妹,而且,我和司空翎也没有仇,更不会报复她。”

    寒枫煞有其事的点点头,“你这么说,倒有几分道理,只不过,我不认为司空翎在听了你的一番话后,就能想明白?她的心结,怕是除了林宇皓之外,无人能打开,你做这么多,不过是白费力气。”

    若是劝说有用的话,司空翎岂会是这幅模样?难啊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