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宴想说自己不是小孩子,不需要‌哄,但此时看着这颗糖,却从心底油然生出了一种满足感,隐秘地不为人道的满足。

    他收紧了手心,将糖紧紧捏在手里,喉头轻滚:“好。”

    虎子洗完澡换完衣服出来,就看到自家哥哥拿着一颗糖坐在铁炉前发呆。

    他小步挪过去:“哥。”

    戚宴把糖收起来,抬头:“伤到哪里没有?”

    “没有。”虎子摇头,“我‌没让他怎么碰到我。”

    戚宴把他拉过去,检查了一遍,这才松开手:“今天的衣服要‌自己洗。”

    “我‌知道了。”虎子说着,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凑到他耳边,“哥,你永远是我的亲哥,我‌也只有你一个哥哥。”

    戚宴脸上露出笑来:“嗯。”

    他揉揉他的头说:“我‌们是最亲的亲人。”

    虎子笑了,他蹭蹭戚宴,然后看到了他兜里露出来的纸,道:“小阳写了两次检讨。”

    戚宴:“什么?”

    虎子说:“他写完第一张,乐乐老师又让他给你写了一张。”

    戚宴默了几秒,低吟:“是吗。”

    他目光下移,看着手里的糖,然后想也没想,就把糖剥开放进了嘴里。

    是奶糖,含一会‌儿就化了,他坐在原处,没敢使劲,只是轻轻含着。

    一边怕它化掉,另一边却又希望它赶紧化掉。

    许久后,他把‌虎子推开,摸了摸兜,从家里出来,站在路口抽了根烟。

    还有一个多星期,只有一个多星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