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没有白坑的、礼没有白送的,坑了人就可能遭到报复,收了礼就可能需要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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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敲门声起,“客人”来了。陆雨驰没有挂断电话,只是把手机放在一旁、让杨小莹继续听着,然后高声喊了个“进”字,自然有服务生把“客人”带进来。

    首先进来的是胡君和他的一个随从。这胡君正是所谓“新津门八大家”中——龙、岳、江、陆、杨、戚、林、胡——排在最末的胡家的长孙,而胡家也就是之前陆雨驰在上海见过的——本跟龙家和陆家关系最为亲近,后来却暗中挑起其余七家的矛盾、想要坐收渔利,结果事情败露被赶出天津的那一家。

    当然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上次在上海陆雨驰也答应胡家的胡天华可以回天津养老,还主动送了一套别墅给胡天华。尽管胡家也不会白要一套房子,可终归享受了很低的折扣,拥有了很出色的户型、地段和于小区中得天独厚的坐落位置。此时进来的这个胡君正是胡天华的孙子,当天他也是在场的。

    胡君进来看到陆雨驰,明显一愣,问:“池……池子?你怎么在这儿?小仲呢?”

    陆雨驰瞟了一眼正“伺候”着胡君坐下的那个随从,哼笑一声说:“挺有排场啊?没小仲,我——就‘一个’人。”

    胡君也明白陆雨驰这是一语双关,明着说龙仲游不在,暗着嫌他那个随从碍眼。他赶忙挥手示意让自己的随从出去,然后亲自给陆雨驰倒着茶,笑说:“你找我干吗还让小仲跟我联系呢?”

    陆雨驰掏出一小包盐、给自己的茶里加着,这是他的习惯,喝东西喜欢加点盐。他又告诉刚才带胡君进来的服务生,再有他请的客人到了直接进来就行。服务生走后,他也没敬胡君茶,自己喝了一口,才说:“我怕不是津门首富约你、是我约你,你不来啊。”

    “怎么会呢?我刚才……我就是——哦,不知道是你。我爷爷已经回天津了、说特别满意那套房子,我要知道今天是来见你,得准备一下好好感谢你。其实我爷爷已经让我们准备了一份礼物给你的,是一只成化年间的瓷瓶——官窑儿的,原打算过年时……”

    “呵呵,行了、行了,先别感谢了。那房子胡爷爷也不是没给钱,再说我送了也未必就是好意,你急着表示感谢有点儿早。人没有白坑的、礼没有白送的,坑了人就可能遭到报复,收了礼就可能需要偿还。”陆雨驰边冷笑着,边点了支烟。

    胡君明白陆雨驰的意思,陆雨驰说的还是几年前胡家暗中坑了陆家的事。事实上他自己也并不觉得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所以他从那之后每次见到陆雨驰总会有些心虚、甚至有些害怕。他干咳了几声,说:“池子,我知道……”

    “你不知道,就算你知道也没必要现在说,我还请了几个客人要来,‘也’都是我过去的仇人、坑了我的人,一会儿等他们来了一块儿说。”陆雨驰不管胡君是不是真的明白,但是一个“也”字应该足够明显了,他转而说,“先聊聊别的吧,你——这些年——还没结婚吗?”

    “结了。”虽然胡君也明白是自己欠了陆家的、他也甘心接受陆家的惩罚,但像这样等着“一刀”,对方却迟迟不下手、还跟你虚情假意攀谈家常的感觉终究难受。可有什么办法呢?错了、犯在人家手里了,只能陪着、等着。

    “是上海人吗?干什么的?”

    “是上海的,她……她自己倒是也不干什么,她家跟我家有些生意往来……”

    他俩就这么闲谈着,其实说是“闲谈”,陆雨驰是真的挺悠闲自在、胡君却备受煎熬。终于又有陆雨驰请的“客人”来了,胡君还以为是救星、起码能让陆雨驰转移下仇恨,谁知来的这二位当中有一个是他看着挺不顺眼的人。

    进来的这二位就是袁家父子,算是陆雨驰的老仇人了,而胡君看不顺眼的就是其中的袁伯昊。

    最初陆雨驰找万茜茜拍戏,袁伯昊不但之前就想“潜规则”万茜茜,并一直仗着自己在娱乐圈的财富地位欺负着万茜茜,他对于陆雨驰正常邀约万茜茜合作的事也是存心阻挠。陆雨驰岂会怕区区袁伯昊?不但反将一军,后来还和万茜茜成了情侣、有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