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几人下山时,天色已黑,福禄村中满是张扬着双手互相攻击的村民,这些人早已神志不清,破坏力却是一等,随便逮着什么物件都是能拆的拆、能摔的摔,这场面可比昨夜在福寿村时壮观了许多。

    风雅持剑看着眼前这一片乌泱泱神志不清的村民,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一举将他们全部制服,却见身旁的公羽从匣中摸出一排金针,咻咻咻一串射出,每个村民额间便都多出一根针,被当场定住在原地。

    好俊的身手。风雅暗自感叹,心里默默衡量着若待会儿与这人交上手,自己能有几分胜算。

    “你们,去找一间能够煎药的屋子。”公羽收了匣子命令道。

    此时村中漆黑一片,这一行人都是初来乍到,但叶子还是凭着极强的方位感知能力,很快便找到了一间药铺。

    看见门上那块大大的写着“药”字的牌匾,公羽以一根金针射在门锁上,门锁应声而落。

    见公羽如此正大光明闯入民宅,如入无人之境,风雅与叶子默默对视一眼,老实跟了进去。

    公羽在后院找到药炉,指挥着风雅一行人烧火挑水,自己则从药箱中取出蟾蜍,划破它的毒囊,从中取出不少毒液。风雅见她竟敢徒手料理毒蟾蜍,心中忌惮更多了几分。

    公羽将药材与蟾蜍毒液一起煎制,待过得一炷香的功夫,将熬好的药汁倒入水囊中递与风雅:“将这药汁滴入到他们日常饮用的水中,待他们饮下两个时辰后便可恢复正常,此后三天每人每日饮一滴,往后便不会再惧怕此毒。”

    风雅依言将小半囊药汁倒入水桶中,用碗盛着喂给外边被金针定住的村民。村民喝下药水后,便合上了眼,风雅将他们额上金针拔出,这些人便通通躺倒在地。公羽跟在一旁回收着金针。在一行人的齐心合力下,花了一个时辰才将村子外边能看到的村民都喂下了药水。

    风雅看了眼快要见底的水桶,又扫视了一圈房门紧闭着的几户人家:“屋子里还有些村民,症状应该不如他们严重,今日我们暂且歇下,待明日一早再看看效果。”

    几人重新回到了药铺,许是因为铺子里的人夜里都出了门,此处便空下好几间房间。公羽率先进了一间屋子将门关上;洛桑询问叶子是否要一块儿休息,得到婉拒的答复后,也独自一人进了屋子。一旁的风雅心里想着经过了一日光景,叶子心中的气也该消了,正琢磨着该如何哄她与自己住一间房,却见叶子站在房门口主动道:“楞着干嘛,进来啊。”

    风雅满心喜悦地跟着叶子进了屋子,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见叶子小心地关上门窗,凑近自己小声道:“你之前心中是不是在想:待到这些村民身上的毒得以解除,便以武力制服公羽,毁了我与她之前的约定。”

    “你果真是冰雪聪明,可那是你与她的约定,我又没有答应。所以我要怎么做,那也是我的事。”

    “我自然是比你这榆木疙瘩聪明许多。”叶子毫不客气地回怼,以食指沾上杯中茶汁,在桌上竖着写下“公羽”二字。

    “翁!你是何时发现这个的?”风雅看着桌上的字,恍然大悟。

    “她刚一露面,我便知她不是普通游医;后来见她施针替我解毒的手法,心中的怀疑便加深了几分,此处又是岭南境界;最后得知她的名姓,心中便彻底肯定了。”

    “所以你才主动提出要做她的实验对象?”在这之前,风雅还真以为叶子为了救这些村民便不顾惜自己的性命,心中气恼不已,却没想到她小小年纪心思如此缜密。

    “这些村民自是要救的,对待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方法,而对待毒医翁十一,我之前的提议却是一举两得。”叶子缓缓道出心中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