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没药为引的忘忧奇香果然力道惊人。

    在接下来的两个昼夜,我和麦田鹿已不知疲倦为何物,更是没有丝毫的睡意。

    整个晚间,这个贵霜女子一直在不停的舞蹈,不停的欢笑。

    直到篝火渐渐熄灭,圆月悄然西垂,所有的伙计都已睡去,我们二人还在对着长河的流水把酒言欢。

    如果知道这是田鹿姑娘油尽灯枯之前最后的绽放,就如九天之上粲然而逝的流星那般。

    我宁愿咬下自家的舌头,砍去自己的双臂,也不会让她陪我品吸这“忘忧”的奇香了。

    没药,东方公主苦涩的眼泪,就如埃及国法老立下的毒咒一般,在麦田鹿的身上尽然如此悲哀的应验了。

    按照原先的计划,商队最迟要在夏历六月上旬离开天竺佛国踏上归途。

    这样我们才能在年底之前赶到长安,明年江南的暮春四月抵达东晋的都城建康。

    由于沿途诸事耽误了一些时日,留给我们在富楼沙做交易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所以一夜的歇息之后,第二天清早我和苏叔就对接下来的事项进行了具体安排。

    朵儿朝佛即日启程,前去迦维罗卫国和萨罗国的舍卫王城,由沙米汉、尼米、戎木大哥三人随行护卫。

    他们从舍卫城回头,无需再转回富楼沙了,直奔陀历佛国的达丽罗川,和商队在那儿会合后再行北上葱岭。

    苏叔所说的巴连弗寺和无畏山寺,一处在天竺国的腹地,另一处在南方的僧伽罗,与天竺大陆隔海相望。

    与佛陀的诞生地迦维罗卫国一南一北相隔遥远,就只能留作下回再去参拜。

    而眼前城中的雀离浮屠和供奉佛祖食钵圣物的轮王神庙,整个参拜下来至少也需一日,朵儿也只能委托我前去代为布施了。

    “此趟回头的货物,少主有何打算?”

    朵儿礼佛之事安排妥当,苏叔端起青茶拂须问我道。

    这天竺诸国素以百香提神,还未有饮茶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