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熙帝一声冷笑,“屈老夫人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不会动不动以死明志。”

    屈修的霎时涨红了。

    建熙帝又道,“今后若非召见,屈家人就不必再到这承乾宫来了;迄今为止他们所有的家书都收好,朕要亲自过一遍目。”

    “是。”黄崇德点头,“那每日贵妃与母家的传讯,要停么?”

    “停什么,接着传。”建熙帝冷声道,“今后每一日的家书都抄送一份送到养心殿来。”

    “是。”黄崇德道。

    “至于你,”建熙帝冷眼瞧着屈修,“让你这样的人管宫里的膳食,朕不放心。脱了这身官皮,回家好好反省吧。”

    屈修颤抖着闭上了眼睛,俯身跪谢皇恩。

    这一连串的吩咐下来,在场众人听得不寒而栗。

    这承乾宫,似乎是要变天了。

    不多时,太医们在一起开了方,交待了几处调养的注意事项,便先离去了。

    黄崇德也领着屈修出门,外头雨幕大了,屈修走得跌跌撞撞,还没有一旁的黄崇德步子稳。

    柏灵站在那里目送屈修离开,但此时她已经没有心力再想其他的事,只觉得四肢乏得厉害,急需找个地方躺一躺。

    可建熙帝的话显然还没有讲完。

    “贵妃想让孩子在宁嫔那里,那就放在宁嫔那里。”建熙帝说道,“她的孩子始终是她的孩子,不会因为在咸福宫过了一年半载,就变成宁嫔的孩子。”

    屋子里的宫人们都怯怯地应了一声,“是。”

    建熙帝极轻地叹了一声,他的目光又重新落在角落的柏灵身上。

    今日在宫墙上的情形,他已经听宝鸳和郑淑大致讲了一遍。

    如果不是有柏灵在,只怕今日贵妃已经香消玉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