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衣司里,许多人围在一处桌椅前,屏气凝神地盯着最当中的那人。

    “刚才演示的是皮下缝合和八字缝合。”

    柏奕的声音随着他的动作而起落,他拿起一旁的剪子,再一次剪断了线头。

    “接下来是我最喜欢的一种缝合,也是这次用在手偶上的针法。”

    宝鸳闻言,不由得身子往前靠了靠。

    “这种缝合呢,一般……”

    柏奕忽然咳了一声,没有再说下去。

    宝鸳追问道,“一般什么啊?”

    柏奕一头黑线——这种缝合一般用在tka闭合的时候,差点说顺口了。

    “一般缝出来的效果干净漂亮。”他很快接口答道。

    四周传来了低低的应答声,人人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其实绣衣司里也常常请外头的绣娘来教授一些新鲜的针法,但从未有过男子做这些——更不要说是这么年轻的男子。

    柏奕的那双手因为这两年在内厨的磨练,已经满手老茧,被烫伤的痕迹深深浅浅,斑驳一片。

    左手中指和食指的指背上,有几处刀疤非常醒目——那几乎都是他在极度困倦还不得不接着干活儿时切着的。

    即便他那时候很快给自己止住了血,也依然为细菌感染担惊受怕了好几天。

    但这样的一双手依然十分好看,纤长的十指骨节分明,

    柏灵就在一旁默不作声地看着柏奕的这双手。

    自从柏奕开始去学厨之后,每个月最多只能见到两三天,有时甚至连月不归,她几乎从来没有留心过这双手上的细节。

    此时再看,不免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