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站着说话不腰疼,那是你家小升好好的,你要是没一个,试试还这样说不?咱也不知道是谁当初男人偷腥,张口朝家要钱!”

    “说你不会说话就是不会说话,你才没一个呢!烂嘴!报应!俺要钱怎么了?俺要钱那是应当的,沈绪文他欠俺的……”

    “那爹还欠我的呢,你要钱,俺要宅子!欠债就得还,还俺儿子!还俺儿子!你们都欠俺的,别以为一份宅地就能还清,俺告诉你们,一辈子还不清……”

    “那是你的事,你儿子命不好关我们什么事?哦,跟爹出去出了事就怨着爹了?你怎么不怨河坝呢?怎么不怨那帮孩子呢?谁知道怎么掉下去的……”

    “用不着你多嘴!疯婆娘!你给我闭嘴!”

    “你才疯婆娘,你们全家都是疯婆娘,随一窝,整天的窝里打,也不嫌人家笑话。”

    “就你这脾气,俺告诉你刘翠翠,怪不得绪文找别人,是个男人都不要你,瞧瞧你自个儿那副德行,泼妇!”

    “俺愿意,朝你家泼了?朝你家泼了?”

    “…………”

    老人没有吵,也未阻止,默默转身进了门。

    长琴插不上话,作为小辈,也不懂得该怎么劝,绕开争吵不休的二个婶婶,把装满湿衣服的盆子放在门口,也进了屋里。

    沈现平蜷缩在屋子黑漆漆角落,一动不动,身上沾了一层灰,如今的他也不懂得拍打。

    瓶底的知了蹬哒着细爪往上爬,爬上来一点,啪叽再掉下去,挣扎着翻不了身。

    二捣蛋和媳妇听见动静,连忙搬凳子趴墙头上看。

    只不过,这两口子摸不清为啥吵起来,先前孩子在屋里头吵,压根就没听仔细。

    都说刘翠翠和刘英好不到哪儿去,还真是这样,刘英没了儿子心有伤痕,肯定说话夹枪带棒,要是刘翠翠让她几分,其实,事也就过去了。

    可刘翠翠不是个吃气的主,从自个儿男人有了那点破事儿之后,娘家都没怎么回。

    他们两口一出来,刚好听见刘翠翠那番话,二捣蛋媳妇听心里了,这事儿不光她这么想,村里人也这么想。

    可当时事儿一出,在场的孩子早就拉回家被自个儿爹娘问了个仔细,的确是沈文杰一头扎进水里,再也没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