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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格里高利他们将精力集中在富兰克林远征队和亨利伊藤的遭遇上的时候,他的部下,也就是其他鉴识人员们,在处理另外一件事——这些事情其实也很棘手,原本应该是由格里高利亲自负责的。但因为富兰克林远征队的事情确实太重要,甚至是日本通过外交手段才将鉴识权力收入囊中,因此这件事的优先级也被迫推后。

    志田治,36岁,小提琴演奏家,堂本音乐学院第一届毕业生,在自己经营的酒吧中因为丙烷爆炸而死。

    曾根久难,36岁,中提琴演奏家,堂本音乐学院第一届毕业生,在一次翼装飞行当中因为飞行伞的突然损坏而落入海中,死于与水面的碰撞。

    而且更令人不安的是,他们两人和9月19日在堂本音乐学院的爆炸当中丧生的连城结彦和水口洋介两人的关系极为密切:他们曾经长期组建钢琴四重奏组合一同演出。

    基于这些现状,可以做出这样的一个判断:他们四个人的死亡很可能并不是巧合,而是来自于同一方作案势力的蓄意谋杀。

    而与此同时,此前毛利兰送到警视厅的水瓶的化验结果也已经出炉了——那里面被注入了强刺激性成分,可以以非常快的速度伤害接触到的黏膜,造成严重的咽喉损伤。如果秋庭怜子小姐真的喝了下去的话,那么她的嗓子至少在一周以内都将无法恢复。

    但即使这并不是普通的恶作剧事件(考虑到后续影响,而且投毒者必然对秋庭怜子要参加周末的音乐会这件事心知肚明),即使在投毒没能伤到秋庭怜子之后,还专门有人开了一辆卡车来撞她,但警视厅最终却仍然没有将这件事情和志几桩杀人案件拼接起来——如果将这几个事件拼接起来,作为同一个连续犯案序列当中的事情来看的话,那么无法回避的一个问题就是,凶手为什么要伤害他们五个人,又为什么要在杀死另外四个人的同时,仅仅是想办法对秋庭怜子造成伤害?秋庭怜子和这四个人之间缺乏足够的交集,很难找到有什么人会同时对他们五个人同时产生恨意。

    当然,并非所有人都对这件事情毫无头绪。

    “如果说,凶手能够对于秋庭怜子的信息有着高度掌控——控制力强大到即使是没有喝下那杯饮料这件事情也能立刻知道——的话,那么凶手自然也会很清楚当那颗炸死连城结彦和水口洋介的炸弹引爆的时候,河边奏子也在房间里面。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必须将看上去仅仅是被波及到的河边奏子小姐也算进被谋害的对象当中——而且需要将她和秋庭怜子同质化。”妃英理将他们一家四口里面三个侦探的推断在目暮警官等人的面前展开讲解。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可以将凶手对于四位第一届毕业生的行动目标定义为【击杀】,而对河边奏子和秋庭怜子的行动目标定义为【驱离(音乐会)】。也就是说,凶手对河边奏子和秋庭怜子没有恨意,而对四个第一届毕业生有杀人理由。从河边奏子和秋庭怜子的角度来看,最有可能的情况是,将河边奏子和秋庭怜子踢出音乐会的话对凶手有足够丰厚的个人回报。”

    这样说着,妃英理指向了千草拉拉和山根紫音两人的照片——他们是河边奏子和秋庭怜子的替代者。“她们两个有着最直接的利益关系,只要把两人驱离,那她们自己就能荣登世界乐界大雅之堂。但问题在于,为什么要一次性驱离两个?如果这种推论成真的话,那么不惜暴露的风险也要一次性驱离两个人而非仅仅驱离自己前面的障碍物的话,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这是一场由她们两个人合谋犯下的事件,所以必须要同时驱离河边奏子和秋庭怜子两个人才能分配到能让两个人都满意的利益。”

    “但这样的推论的问题在于,为什么要在这个时间点杀死四个第一届毕业生?这四个毕业生和这场音乐会根本没有交集,就算他们四个还活着,和这场音乐会也都一点关系没有。”

    “如果要解释这一点的话……我们目前能想到的合理解释不多——但根据你们之前调查到的资料,山根紫音小姐已经拿到了去国外进修的机会,而千草拉拉则是正在和一位奥地利音乐家交往并准备结婚,两人都有可能就此不再回国。如果说他们想要报什么仇的话,必然是会趁着还在国内的时候动手。”

    “但这个推论还是有些牵强了吧?”白鸟警官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虽然说这么做是能在逻辑上说得通,但……这个解释仍然回避了他们四个人究竟和妃律师您提出的两名假定凶手之间到底有什么仇恨。”

    “这个需要让你们协助调查,毕竟我们的资讯获取能力有限。”妃英理摊了摊手。“至于第二种可能性的话,那就比较……天马行空了。不太可能,但一旦是真的,后果会非常严重。”

    “如果说凶手的目的中的【驱离】,是为了让这两个人不出现在音乐会,以此保护她们的话,你们觉得可能吗?”说到这里,妃英理看了一眼众人。

    “保护?”目暮警官皱眉。“妃律师,能再详细说明一下吗?”

    “虽然说那千草拉拉和山根紫音想要趁着离开前杀掉那四个人的理由比较牵强,但这个趁早杀掉的理由还是有其价值所在的。如果说,这四个人招惹了什么人,从而为他们引来杀身之祸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