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松忙道:“夫子,您别看花师弟个子小,力气可真不小。你的射日如此贵重,试不得。”

    花仔看了看弓上的金漆和宝石,也道:“别,拉断了怪可惜的。”

    荣王道:“坏了也无妨。”

    花仔这才接过来,先试了试弦,发觉和之前那些确实不一样,顿时来了兴致,一跃而起,一点一点拉开了弓。

    “就算这弓扛得住,箭靶也扛不住啊。”韩松再次试图劝止,毕竟麟堂的经费已经很吃紧了。

    然而荣王眼里显然并没有“经费”这两个字,他吩咐:“把箭靶间隔五十步排成一列。”

    花仔毁弓摧靶的故事发生在外舍,上舍的生徒们并没有亲见。

    现在眼见有热闹可以看,立马把箭靶摆好了。

    荣王的弓名“穿云”,箭名“破甲”,箭尖也和旁的箭不同,色泽漆黑。

    花仔拿手上去抹了抹。

    “哎别,破甲箭的箭头是玄铁所制,最是锋利!”韩松的话说晚了,花仔的指尖已经多了一抹鲜红。

    “真利啊。”花仔赞叹。

    “花师弟!”

    风长健和姜钦远从校场那头往这边赶,手里头各拎着一只椿箱,脸上带着同款的兴奋和热切。

    花仔扣箭上弦,转身对准了前方的箭靶。

    原本圆润如邻家小姑娘般可爱的眼睛微微眯起,眸子里透出一股猛禽才有的锐利光芒。

    穿云弓被拉开到十分,张开犹如一轮满月,上过鱼胶的牛筋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吱声。

    只有射日这样强大又柔韧的弓,才能被拉到这个程度。

    弓弦勒进了花仔的指节,一滴滴殷红往下滴,不知是方才被箭尖所伤的,还是此时被弓弦勒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