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述到底还是选择了送崔氏回了府。

    马车上,崔氏瞧着眼前的男子,一如当年,风流倜傥,只不过更添了一份成熟的魅力。

    崔氏抱着暖手炉,靠在马车上,“你便不问我对她做了什么吗?”

    “她是公主。”简单一句话,道出崔氏并不敢做什么。

    崔氏低笑出声,“陈三郎还真会猜测人心。”现下,她是连夫君都不愿唤了,“只是,陈三郎可知,我也有自己想要守护的。”所以,有些不敢做的事,她也敢做。“我给她下药了,药的名字唤作欢媚……”

    “你……”陈述目光沉了下来,厉声叫停了马车。

    崔氏却不觉害怕,继续说道,“我让人给她安排了府卫守着。”

    陈述俯身出去的身子一怔,回头望了崔氏一眼,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跳下马车,夺过秦全的马,一掠而起,俯身命令秦全,“去请桓将军到景山书院的别院。”说罢,扬鞭而去。

    长宁热,这股热从四肢百骸散发出来,她难受极了。烛光冒着轻烟,给这间素朴的卧房里增添了些光亮。

    这个房间,她还记得,当年她与陈述情浓之时,她到过他的卧房找他。

    崔氏,她想做什么?

    长宁无力控制自己的身体,她很难受,难受地恨起了那个人。为何她与他分开,她还要遭这罪?

    陈述几乎是疯一般到景山书院旁的别院,奔跑到院内,空荡荡无一人,只他住过的卧房有着昏黄的灯光映射出来。他奔跑着推开门,入目的是地上挣扎起身的女子。

    烛光映照下,长宁衣着凌乱,面颊上一片不正常的红,眸光泛着一股媚人之色。陈述奔过去,将自己的披风裹在她的身上。

    长宁眼眸有泪,推他,“你走开,走开。”

    “灼灼。”多年来,陈述第一次唤出这个心底的名字,再无顾忌。

    那一刻,长宁的泪落了下来,在那声“灼灼”中所有的情绪倾泄而出,“陈彦之,我再也不要理你,我再也不要看你。我恨你,恨死你了……”

    “灼灼。”陈述眼眶通红,抱着她起来,小心地放在床上,像对待稀世珍宝。

    长宁紧咬着唇哭泣,身体的热意,心口的疼,交织在一起,她难受到了极致。这个在外人看来骄傲的倔强的公主,在这一刻,显露出她的脆弱来。“彦之,我难受,好难受。”那股热意像蚀骨的虫蚁钻进她的每一寸肌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