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公孙续眼珠转动,一副将信将疑的样子盯着商人上下打量,看了许久之后,突然历喝道:“将这厮的靴子脱下来检查一番!”

    “诺!”

    早有官兵领命,如狼似虎的扑了上去,不容分说的脱掉了商人的靴子,仔细的检查了一番之后,果然发现中间有夹层,鼓鼓囊囊的,好像藏着异物。拆开一看,中间果真藏了一封书信,迅速的呈给马上的公孙续,请他审查。

    “公子果真慧眼如炬,小人就不明白了,你是怎么看出这奸商的靴子里面有蹊跷的?”公孙续身后的一个校尉,一脸讨好的问道。

    公孙续一边拆开书信查看,一边得意洋洋的道:“这厮既然自称来自常山,跋涉五六百里,必然是风尘仆仆,我看他身上的衣衫已经颇有尘土,但这双靴子却干净如新,分明是刚刚换上不久。无故更换靴子,其中必有蹊跷!”

    “公子真神算也!”几个随从一起恭维。

    “唉……真是失策,疏忽啊疏忽!”商人听了公孙续的分析,脸色如土,后悔不已,只是却已经晚了。

    公孙续说完便不再搭理他们,径自查看起书信来,看完之后又惊又怒,脸色骤变,喝一声“把这厮关押进大牢,其他人随我回府!”

    拨转马头当先离去,随即马蹄声大作,一行数十骑直奔公孙府而去。

    要说公孙续手里信笺上写的什么,还得从袁买身上说起。自从袁绍率领十一万大军杀奔易京之后,袁买就开始担忧赵云的安危,和妻子赵芷商量一番之后,决定让赵芷给兄长修书一封,劝他弃了公孙瓒前来河内投奔妹夫。袁买也知道起了战事之后,要想混入城内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便找了一个精干的斥候把这个任务交待了下去。

    这斥候询问了一些赵云的情况,便想好了托词,自称受赵云兄长所托,前来送信。为了避免在城门口被搜到赵夫人写给赵云的书信,斥候把信笺藏到了靴子里面,又以赵云兄长的语气写了一封书信,以便到紧急关头鱼目混珠,蒙混过关。谁料百密一疏,由于书信写的匆忙,欠缺斟酌,被公孙续发现了可疑之处,又从靴子上找到了破绽,竟然火眼金睛一般找出了赵芷写给兄长的书信。

    公孙府内,曾经意气风发的白马将军正在一个人独自喝闷酒。

    局势的恶化让他意气消沉,魁梧的身材变得伛偻起来,俊朗的脸庞胡须丛生,很是颓废的样子。这位骁勇善战的猛将实在不甘心,曾经一度和袁绍分庭抗礼,为什么没几年的时间局势便急转直下,以至于手中只剩下易京一座孤城?

    “我不服,我死也不服!”

    公孙瓒端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双眼通红,发出沉重的喘息声,仿佛陷入绝境的猛兽一般。

    “父亲大人,大事不好,孩儿有紧急要事禀报!”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身甲胄的公孙续腰悬长剑,快步走来,不等敲门,便擅自闯入了公孙瓒的密室。

    “何事惊慌?”公孙瓒放下酒杯,努力的做出一副处惊不乱的样子,“为父教导过你多少次了,身为大将,一定要有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麋鹿兴于侧而目不瞬的大将风度,你看你,慌慌张张的样子,成何体统?”

    公孙续也顾不上辩解,从怀里掏出书信放在了公孙瓒的面前,“请父亲大人仔细过目,赵云勾结袁绍之子袁买,而且把自己的妹妹许配给袁绍的儿子做了妾氏,自己做了袁绍儿子的大舅兄,实在让人怒发冲冠!枉费父亲大人对他一片信任,这厮竟然做出这等吃里扒外的事情来,请父亲大人速速下令,把赵云缉拿归案,斩首示众,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