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河发出了一声咳嗽,先生到门口了,适可而止。

    成均殿的学生们虽非辟雍殿那些一天十二个时辰都被严格安排管着的帝子王子们,但也不是来混日子的,靠自己考进来的,能够考进来本身就足以证明很多,通过直选名额进来的,除非个别格外受宠的,大部分直选贵族子弟都是其氏族精挑细选出来准备培养的人才,都不是来混日子的。

    混日子的都被打发去了瞽宗和那些出身底层贵族的小贵族、身份低贱的庶人凑堆了。

    剩下的都是想学的,哪怕因为学宫氛围改变而比以往松懈了不少,也没到混日子的程度,一得提醒纷纷安静了下来。

    长河给先生让了让,让先生先走后才走到自己的坐席上,有心想问问发生了什么事,最近也没什么大事发生呀。但先生已经开始讲课了,也不好太光明正大的说悄悄话。哪怕先生的才学和教学质量都远不能和另外三殿比,却也不算太差,民间很难找到比他更好的,不好把人得罪。

    长河最终给坐在前面的同学递了个布团。

    布团很快又递了回来。

    王师三日后归。

    长河顿时了然。

    这蒲阪,真的很热闹。

    西荒的战事前岁便结束了,他也通过这些贵族知道了王对西荒的后续安置。

    迁徙山东九州之民填西荒,长河估摸着,王对西荒新的统治者们挺没信心的,不然不会如此。

    人口是财富,让山东诸侯吐出自己的财富可不是容易的事,若是慢慢来倒也罢了,但如此着急,王必定割让了不少好处。

    长河觉得也能理解,西荒重新分封的诸侯们不一定能像太昊琰一般长久的稳定西荒,甚至,要不了几年就该上演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诸侯混战了。后方,长河敏锐的察觉到西荒的战事胜利前夕蒲阪的朝堂也开始出现了改变。

    随着王师班师却没走更近的宁州路线,而是选择横穿冀州后某些原本放在私底下的东西开始变得明目张胆起来。

    人王没法不急。

    不过,不是在收拾沿途不服的诸侯吗?

    这么快就收拾完了?

    三天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