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把折扇一合,指向对面,像个拔出宝剑指向敌军的将军似的,赫然说到“这局我们换个玩法。你们不是都觉得我胸无点墨吗?我也不是看不起谁,要不,这局你们一起上把?

    你们对不出下联也不用给我银子,而且谁侥幸对出下联,我还给他一两银子,不是我看不起谁,我只是觉得在座都是垃圾。”

    朱由校持着折扇连珠炮似的一口气把话说完,心里爽的一逼,在座的都是垃圾这种话,他早就想找个在线打脸的现场说出来了。可是哪里能找的到这样的合适的场合呢?

    他的心中暗道“做皇帝就是爽啊,装逼一点都不怕被雷劈。”

    听到朱由校的话,全场的士子都不以为然。

    “你以为怕你怎么?来啊。只是怕你把衣服都输光了,光着屁股满街跑。”

    “哈哈,好,我的上联是少水沙即现。”

    那范直听了当即变了颜色,不由的心里叫苦。这上联的沙,左边是是水,因此沙和水是连带着的。而且少水,和沙即现是一个因果关系,因为少水,所以沙即现。

    范直暗想这上联其实并不难对,给他一定的时间,肯定可以对的出来。但对联讲究一个急智,谁给你那么多的时间去想下联啊,现场对不出来就说明你不行。

    范直有点急了,别人可以不用给银子,问题是他是有和朱由校玩彩头的。如果对不出来,那就要给朱由校银子了。虽然他知道,田伯光是一定会帮他出这个钱的,但他是好不容易才得了田伯光的信任和尊重。如果今天让田伯光出了这银子,在田伯光心里添了嫌隙,恐怕以后就没资格和田伯光同坐一席。

    这才是最令范直畏惧的。他不由的后悔,跳出来做什么。

    但正如所说,对对子讲究的是一个急智,只有心态安定下来,才更容易把对子对出来。

    眼下这范直见朱由校出了个这么难的上联,心中又有压力,便更慌乱了,周围的人又满脸期待的看着他。登时有点感觉无力。这样的状态可怎么能想到下联。急出了一个大红脸。更主要的是,朱由校这上联中藏着讥讽的味道。少水沙即现,你这个少文采的,是不是马上就要露出马脚了?

    而刚刚坐在位置上的那群文士,包括田伯光在内,也都锁紧着眉头思考着。

    半响,方才有一个弱弱的声音从角落传来。

    “是土堤方成。”

    “对的好。”田伯光不禁鼓掌到,然后举目四望。这并不是催着别人和他一起叫好,因为下联不是范直对出来的,而是周围其他桌的人出的下联。

    虽然如此,见田伯光叫好,四下的人便也都纷纷叫起好来。却只见人群之中,一个穿着穷酸,身材矮小的中年男子高傲的抬起了头,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兄台何不到这桌来一叙?”田伯光温和的说到。那男子顿时底下他那高傲的头颅,满脸讪笑的跑了过来,鞠了一躬“田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