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女士看起来聊的很开心。”宋天耀亲自帮对面的石智益续了杯茶,开口说道。

    对面的石智益最近显然颇为意气风发,就任香港工商管理处处长一职之后,凭借着假发制造业在香港的出现,他政绩报表上的数字不仅没有滑落,反而有不错的逆升,似乎伦敦海外殖民部也终于记起了他这位为大英帝国在海外服务多年的干才,一些在伦敦政府部门工作的朋友在与他联络感情时偶尔提起,如果战争结束前,香港工商业不会出现大问题大麻烦,那么海外殖民部考虑把石智益调往其他殖民地进一步高升的事,可以说已经板上钉钉。

    石智益没有正式卷入宋天耀与林家这次的事态中,不过通过他的关系,为一些政府官员和汇丰系商人与宋天耀完成了牵线搭桥。

    他无所谓站队,之所以选择继续帮宋天耀,是在石智益看来,哪怕林家没有被宋天耀斗垮,或者说赢了宋天耀一局,也没办法真正吃掉宋天耀,因为宋天耀的资产实际持有人,是英国人安吉-佩莉丝。

    林家想吞掉英国人在港持有的资产?就算香港法律允许,汇丰银行都不可能袖手旁观。

    既然宋天耀怎么看都立于不败,那石智益就不介意和他坐在一起偶尔喝喝茶。

    “英国女人之间总是有说不完的话,不像英国男人,除了天气问题,似乎都找不到寒暄的话题。”

    “这是这期的头奖马票,奖金有些少,不过也有七十四万。”宋天耀说着话从自己的口袋里取出一张马会发行的马票,递给对面的石智益:“持票去马会兑奖,见票即兑港币七十四万元。”

    石智益把这张马票接过来打量了一下:“其实我也会偶尔下注买些马票,但是从未中过奖,更不用说头等奖,这张头等奖马票,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买到这张马票,你用了多少现金?”

    “加价十万,从获奖者手里买下来的,连同搜刮这位幸运儿的花费,前后大概花费了八十七万。”宋天耀对石智益耸耸肩:“你没中过奖,不如下次我安排你也中一次头奖?”

    “不需要,我与麦景陶不同,麦景陶十几年来都在大马和新加坡工作,从一个小小的吉隆坡警司,坐到新加坡邦警务处长,靠的是斗争,他一路扳倒太多对手,得罪太多人,不习惯留给人把柄,因为一旦被捉住,他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所以只能努力干练并且廉洁,私下收钱也要收的无法让伦敦和港府任何人指摘出问题,你这张马票可能是他最近收的唯一一个中国人礼物。”石智益把这张宋天耀特意为麦景陶准备的马票收起来:“你想什么时候打给他电话?”

    “今晚十二点之前,我给他打电话,让这位麦处长等我的消息。”

    石智益端起纯银的茶具尝了一口:“那我现在让我的秘书先把这张马票送给他?”

    “不急,等下还有一点点东西,与马票一起转交给他。”宋天耀说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明天股票开市后,记得让贝斯夫人把手里的股票全都抛出去,我想,那应该足够石处长你又添置一艘新的游艇了。”

    石智益脸上浮现出微笑,对宋天耀说道:“还要多谢你的股票顾问向我的妻子提供股市建议。”

    两个人在客厅沙发上谈话,安吉-佩莉丝,贝斯夫人,朱丽安娜-艾贝三个人则在阳台上享受着纯正的伦敦下午茶,时间不长,高佬成陪着康利修赶到,康利修打量了一眼石智益,想要凑过来,却被赵文业暂时拦住,接过他手里装着刚刚冲洗出来的几张照片的纸袋,亲自交给宋天耀,宋天耀抽出纸袋翻看了一下,然后放回去,把整个纸袋交给石智益。

    石智益没有去看纸袋内的照片,接过照片就顺势起身,温柔的招呼自己的妻子:“亲爱的,我们要回去了,我约了麦处长在山顶餐厅聊聊海关与水警联手打击走私活动的事,回去要换一身运动装,因为晚餐后他可能想要和我在山顶球场打打羽毛球。”

    贝斯夫人与安吉-佩莉丝两人优雅告辞,经过宋天耀时特意停步,等宋天耀轻轻拥抱自己与自己告别时,压低声音在宋天耀耳边说道:

    “不要听这位老夫人的话,不要打妹仔这个问题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