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这仿佛是一个信号,原本病情已经得到好转的灾民,有上百人的病情骤然加重,直接陷入了昏迷。

    言殊在收到消息后,立马赶了过来,忙碌了一天一夜,把每一个重病的灾民一一的看过去。

    然而雪上加霜的是,当天晚上一场暴雨突袭,灾民的病情始终反反复复,片刻离不得人。

    待到又一日朝阳升起的时候,场面才算得到了控制。

    言殊忙碌的周转在重病的灾民之间的同时,荣胤也没有得到空闲。

    沧州受灾,情况如此严峻,一要上报朝廷,二要安抚灾民,这其中粮食药材,还有灾民的衣食住行,样样都要银两。

    之前数额庞大的赈灾银两被贪污,朝廷户部一时也拿不出大款项,有限的银子要维持沧州上上下下那么多百姓的开销,荣胤也是忙的好几天得不到休息。

    这边灾民的病情短时间之内应该不会再次失控,言殊对着回春药铺的方大夫吩咐了几句,注意的事项,然后简单地梳洗了一番,也顾不得休息,直接去找了荣胤。

    荣胤在书房忙了一夜,连连下了好几道命令,为了避免阳安郡的官员偷奸耍滑,荣胤让卫五和蓝九,还有其他隐于暗处的侍卫死死的盯紧了这些人。

    言殊进门的时候,高桌之后,荣胤才稍稍停下手中的笔。

    “你来,是又出了何事?”荣胤和言殊相处不多,但彼此之间甚为了解,言殊面热性冷,若无他事,绝不会上门。

    “之前灾民的病情加重,除却死去的几十人,另有上百来人昏迷,经众大夫救治,病情已经得到了控制,但……”言殊抬头看向他,神色凝重,“我猜测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结束。荣胤,我本以为现在只是瘟疫爆发的初期,只要各方面做得妥当,一场危机先便能够顺利的渡过去,但现在难看,情况比我预想的更不妙。”

    “你查到了什么?”荣胤知她会无的放矢,遂问。

    言殊沉声道“三日之前,最开始病死之人是一个孩童,不足五岁,最后几人全是这孩童的亲属,另外还有几十人,虽和这家人无关,但是来自同一个地方,阳安郡管辖的绫县。”

    “你是怀疑绫县出了事。”

    “不是怀疑,我有过半的肯定,不然不会这么巧合。”言殊再道“另外我询问了部分灾民,灾民当中除了阳安郡郡城之人,另外还有的便是从受灾严重的几个县城赶来的,其中绫县的人数最少,除却死亡的那几十人,活下来的只有九个人,而且全部在昏迷当中。”

    情况严峻超出了他的预料,荣胤跟着道“我立马派人去查。”

    见状,言殊说道“我觉得可以兵分两路行事,一边派人去查,另一边那个侯都尉也需要再询问询问。”

    绫县是阳安郡下的大县,足足有五千来户,上万人口,绫县出事,侯都尉即使不涉政事,也不会一点风声都收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