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家三口共享完了一碗粥,圆圆到底还未病愈,因此精神撑不了多久,没过一会而就心满意足的睡着了,接着谷余便与众太医前来诊脉。

    容辞听他们一言我一语说的都是再过几天之后就能将余毒拔尽,再好生休养一段时间,应该就能彻底恢复,她心里越发松缓,这些时间她没睡几个时辰的觉,都是昼夜煎熬的看着孩子,生怕一没注意,他就会在昏睡中离世。

    现在忧虑尽消,容辞的身体终于有些扛不住了,把之前隐藏在内的疲惫统统展现了出来,让她觉得困倦非常,在太医还在说话的时候就趴在床头睡着了。

    谢怀章见状,轻轻将她打横抱起,毫不费力的抱到了正殿寝宫中,将她放在床上,拒绝了宫女的服侍,亲自将内侧的被子扯过来替她盖上。

    容辞睡梦中略有所觉,慢慢张开了眼睛,静静地看着他。

    谢怀章一怔,随即替她将被子掖好,轻声道:“累了,趁这个时候好好睡一觉,儿子那边我去盯着。”

    容辞垂下眼点了点头,半晌才道:“谷大夫说的毒可有眉目了?”

    提起这个,谢怀章眼神中的温柔尽褪,露出了不常显露的凌厉:“紫宸殿守得跟铁桶一般,不成想还是被歹人钻了空子,只是圆圆那边的东西都已经排查了无数遍,都没有半点收获……”

    “谷大夫说的绝不会有错,但凡是毒都会有迹可循,可为什么……难不成是在乳母……不、这还是不对……”

    这个时候后宅倾轧,若想加害孩童又不好直接下手,一般都会从奶娘身上下手,方法就是给她服用对成人伤害很小的食物或者药物,奶娘是成人,她的身子并不会显出什么症状,可是吃她奶水的小孩子就会深受其害,从而引起小儿生病或者夭折。

    但圆圆十个多月时便已经断奶,两个乳母的奶水并不曾喂给他喝,这个招数便不会用在他们身上。

    谢怀章的眼睑落下,遮住了眸中的阴霾,“圆圆那边的东西既然不可能有问题……我大概知道那些歹人的想法了,现在正派人去查——别急,我不会轻易放下这事的,到时候该算的帐一笔也落不下。”

    他说着摸了摸容辞的头发,放缓了语气:“那天是我说错了话,生气可以,但不要再气坏了身子。”

    容辞正跟他说中毒的事,不成想他话锋一拐又提及了这个,便冷哼了一声,翻身背对着他:“倒是知道自己说的是混账话……我要睡了,自便吧。”

    谢怀章轻叹了一声,最后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起身去了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