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辞苦笑道:“我也没有那么自大,觉得能瞒得过您,我正打算跟您说,让您帮着拿主意呢。”

    说着,就把新婚之夜顾宗霖说的那些话跟李嬷嬷描述了一遍。

    李嬷嬷越听脸越沉,她在宫里见过不少勾心斗角,略一动脑子就知道恭毅侯府当初为什么干那缺德事,听到最后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骂了一句:“真是不要脸!”

    她气的直哆嗦,反倒要容辞来劝慰她:“嬷嬷别气,要不是他们打的是这个主意,我不早就没命了吗,如今反倒该庆幸才是啊。”

    李嬷嬷气道:“那要不是他们打这个主意,也遇不到那腌臜事儿,如今也不必小小年纪就受这个罪。”她心里想着怪不得姑娘对这孩子的态度有如此大的改变——这也许是她这辈子唯一的亲生骨肉了,肯定舍不得拿掉了。

    不得不说,李嬷嬷还是太高估容辞的母性了。上辈子她也知道自己可能就这么一个孩子了,但拿掉它的时候也没有丝毫手软。

    容辞还开玩笑:“这话听着像是锁朱说过的,您不是一直嫌她不如敛青稳重吗?怎么如今却向她学起来了?”

    其实容辞也知道,受辱那件事要怪也只能怪自己行事不谨慎,顾府纵有千般错处,也和那事儿关系不大。但她听到亲近之人不顾原则的偏向自己,总是开心的。

    那边李嬷嬷一方面欣慰容辞已经看开了,一方面又对顾府恨得牙痒痒:“为了骗婚,给一个小姑娘身上泼脏水,他们这一家子可真干得出来啊……”

    最后却也只得无可奈何咽下这口气,爱怜的把容辞搂进怀里,喃喃道:“要不是现在姑娘的身体重要,受不得波折,我非叫这些人好看……”

    ……

    却说顾宗霖那边在书房看了一下午书,又练了好一会儿字,天就开始昏沉了。

    他正将写好的字小心卷起来,就见朝英探头探脑的往里看,便把他唤进来:“朝英,鬼鬼祟祟做什么呢?还不快进来!”

    朝英无法,只得走进来,犹犹豫豫的问道:“我是想问问二爷,今天您的晚膳是在哪里用啊?”

    顾宗霖将手里的纸卷放进瓷桶里,想也没想就道:“当然是回……”他突然顿住了。

    按理说短短的三天,远不到形成什么习惯的时间,但他现在却下意识的想要去容辞那里,完没有一开始的避之不及,甚至忘了当初他们约定的时间也只有这三天,是什么让他的想法变了?

    是因为在容辞能放松下来,不用端着架子吗?还是发现这个妻子比想象中的有趣好多倍?

    无论是什么原因,这种变化都让他恐惧。

    眼前朝英也是一脸尴尬:“您还是回后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