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似回来的时间正好能赶上世家宴会,因此他很是兴奋,我却认为他不如回国先睡调一下时间差,一个宴会而已,对温似来说算不了什么。

    但他偏偏不。

    “honey,我是去见你的啊。”

    他甚至着急到给我拨过来一个视频电话,我还没有接通视频,屏幕上温似一头发扬的金发直接吸引我的注意,他那一双淡蓝色的眼眸折射出太阳的光线,在视频那头对我露出灿烂的笑。

    “好想你,你想我吗?”

    他天空色的眸子炯炯有神地看着我。

    温似说话总是这样直接,当时上学的时候我就发现了,温似跟我同班,周清屹跟我不同班,每次周清屹来找我吃饭,温似就不太待见他。

    然后他们两人开始吵架,我坐在位置上苦思数学的最后一道选择题到底应该选b还是c。做了五分钟计算,算出的答案跟选项一个都不符合,我干脆点兵点将随便选了一个,再看向已经偃旗息鼓的两人,问他们去不去吃饭。

    一双蓝眼睛,一双黑眼睛全都看向我,纷纷不甘示弱地回:“吃!”

    想来也是很有趣。

    温似,温家人的小儿子,母亲是欧洲某个贵族支脉的独生女,他父亲在国外上学时认识了他的母亲,于是恋爱结婚,并在那里定居。温似出生之后,他祖父要求等到了读书年纪必须把温似送回国内读书,就算是混血,也不能忘记自己有一半的华人血统。

    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温似的初高中都在这边上学,我也是在这时候认识他的。

    读高二的时候,他母亲一脉叫他回欧洲,温似因为这件事情哭了很多次,我去他家找他,他把我拉进他房间,金毛埋在我脖颈里,我感觉肩膀热乎乎的,是温似在流眼泪。

    但我没说出来。

    我认为这时候温似不需要我的坦诚,他大概只需要我的安慰,于是我拍拍他的后背,结果他眼泪流得更凶了,我一时间不知怎么办才好。

    “严,我不想离开。”他这时候还叫我严,不叫我honey,在我脖颈里更深地拱了拱,“我不想跟你分开。”

    我说:“我们不会分开。”

    温似没有明白,抬起头用湿漉漉的小狗眼睛看我:“严,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说:“你只要到了那边也想我,那我们就不算分开,而且温似,”我对他晃了晃手机,“我们还可以打电话,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