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鞠了一躬,连连的说:“我保证,不会说出去的,我刚刚睡着了,然后听你们……我也不太好意思出声打扰……”

    叶胥闭上了眼睛,那是疲倦的面容。

    工作人员闭上了嘴,嘱咐他休息,自己则逃似的出了更衣室。

    言犹在耳的不是工作人员和其他的动静声,只有一句“你可以。”

    那么讽刺的一声你可以。

    最不想叫沈岐误会的自己,是怎么舍得对他这么狠心的?你将在他的印象里倒塌,你所有想留住的感情和模样,都将以别的方式呈现。

    虽没有看到沈岐的双眼,也会想得出那是怎样的失望吧。

    叶胥,你好贱。

    你明知道,他有未婚妻,你却还说服不了自己对他动心,你明知道话已经说出口了,你又格外的想重来,想收回,想当一切都没发生过,你知道他在耍你,却还是想装作无知,继续和他暧昧不清,你缺爱吗?你贱成这样。

    底线,底线,原来在有些人面前,那些底线和原则根本站不住脚,你只想冲动的抱住他,安慰他别难过,跟他说自己愿意和你在一起,不管是做情人也好,床伴也罢,公不公开的都无所谓,就是想和你在一起,那么喜欢你,臣服于你。

    他从没想过,自己对沈岐的感情会深刻到今天这个地步,如果不是这一场意外,他都从来认不清自己的心,只有听到沈岐的哽咽时,他脑子里所有原则都不想要了,他想冲动的抱住他,揉一下他失望至极的眼睛,吻一吻他的唇,跟他说:“我都在骗你,沈岐,我很喜欢你。”

    可是,他控制住了。

    松开手,他的指甲割伤了皮肉,紧绷的弦也一瞬间断裂,叶胥重重的喘气,靠着墙面滑下来,抱住了自己的头,深埋进臂弯里,再也不想见任何人。

    他其实,早已认清自己,在静水给他发来消息时,他满心期待的是沈岐,在静水让他逐渐变得麻木时,沈岐热烈的攻势才调得动他的情绪。

    他简直爱死了沈岐那无赖的样子,很奇怪是吗?他也不能明白,他是和静水一样温柔沉稳的人,他应该和静水一样喜欢按部就班的感情,他应该喜欢的是细水长流,而不是烈火一般烧灼的滚烫的情。

    不是……

    这是一栋治安很好,房客素质很高的小区。

    装修的条件绝对过关,邻里邻外都是正经的上班族,比之前纪泽阳住的地方好了太多。

    他在客厅里环顾着四周,屋子里堆了很多东西还没来得及收拾,沈厌在拆一张椅子,他身形高挑,蹲下时很有型男风范,仅仅是拆装一张椅子也像拍大片的时尚感,不仅是扑面的青春味,还有浓浓的雄性荷尔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