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萧瑟,细雨连绵。

    西面的岳山,郁郁葱葱,草木茂盛,只是在山顶的一处飞岩,却是寸草不生。

    岳山脚下是一座小镇。镇子不大,人口不多,过往的旅人也不过断断续续。镇子里那白墙黑瓦的建筑,在烟雨中清秀而宁静,如在画中一般。

    暮色沉沉。

    镇子里的一家酒肆。生意很冷清,掌柜的坐在柜台后面无声的叹息,眸光痴痴的望着街道,不知在想着什么。昏暗的店内,靠角落的地方坐着一个人,正独自喝着酒。

    气温降了许多,已让人感觉到了寒意。

    掌柜的袖着双手抽了抽鼻子,朝店内唯一的客人瞥了一眼,便不由的打量起来。闲极无聊之时,有值得留意的人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这个客人背着身,背影显得有些苍老,不过从体型而言,却是健硕的。看上去那人有五十左右,垂在肩上的长发已是灰白参半。裸露出来的脖子上隐约可见皱纹。

    掌柜的摸了摸下巴,眯着眼睛猜想这个客人的身份。

    岳山镇只是个小镇,比较偏僻,除了前往即墨、函口必经此处的人之外,少有人会来这里。即便是镇子本地得人,这些年也有不少迁往了别处。

    人生一世,总是为那几件事忙碌着。无非吃穿用度,或者为了荣华富贵。

    小镇显然并不能满足每个人的欲望。

    人的流失,自然也会导致镇子的萧条。正如房子的无人居住,会使得房子过度的衰退老化。

    掌柜的端起旁边的酒碗浅浅喝了一口。他也在盘算着是否搬离岳山。只是他的家业都在这里,若要离开这里,许多产业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处理的掉的,而且若是太过匆忙,必然使得产业价值折损不少。故而他犹疑再三,至今未能决定下来。

    寒风在街上疾啸,幕帘被吹了起来,一阵细雨洒落在大堂门内。

    掌柜的扭头望去,街上一个人影也没有。

    入夜了,今日的生意怕只能如此了。

    小二掌了灯,朝掌柜的看来。

    小二岁数不大,不过十六七岁,是镇上一个寡妇的儿子。这小子勤快,但是脑子不大灵光,只能做些粗浅的事情。掌柜低声一叹,朝他招了招手。

    “去给客人掌灯,问问客人还需要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