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兆圭缓缓躬身,道,“义父!”

    “你怎么来了?”那声音很低,如游丝一般。

    “多日未曾来给义父请安,兆圭心中惶恐,特此不惜打扰义父修行,前来请安。”

    朱兆圭说话间已是掀起袍裾,恭敬的跪在了地上,为那人磕头。

    那人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眸光静静的望着朱兆圭,并没有丝毫的阻拦。朱兆圭磕完头才站起身来。

    “义父近来如何?若有差遣,还请义父吩咐。”

    “没什么,只是感悟时光流转,企图参研天道运行罢了!你在外面没什么事吗?偌大的龙门,无论地域还是人口,都是繁巨的,你身为庆王,可莫要辜负了治下黎民的期望啊!”

    “义父教训的是,兆圭时刻不敢忘怀。不过秋收已过,龙门正是休养之时,政务并不是很多。兆圭虽幼,却也只事情轻重,不会懈怠的。”

    “你不错,当初庆王在你这个年龄时,可没有你这份沉稳。”

    “兆圭尚需努力学习,方能为义父驱驰。”

    “我在这里很好,无人打扰,没有世俗之事烦扰,很是清静。天道浩瀚,正需要这样的地方让我好生参研。你没什么事,也不要过来了!”

    朱兆圭迟疑了下,道,“义父如此不吃不喝,又长期在这阴寒之地,兆圭实在放不下义父的安康。义父,您自从回来,便遁身在此,不外出散步,怕有害于您的健康。兆圭鲁钝,恳请义父移步,到外间走走散散心。”

    那人淡淡一笑,道,“你是为你的母妃安排的吧!”

    朱兆圭眼皮微微一挑,垂着眼帘道,“兆圭不敢!实在是每日见着母妃心情郁郁,又见义父置身此地,实在是担心。”

    “你不要多讲了!”那人大手一挥,道。“我修大道,不理红尘。你母妃人不错,但是我们缘分已尽,不会再有因果。你告诉她,莫要自误,毁了自己的生活。”

    朱兆圭眸光掠过一丝不忍,却又不敢说什么,嘴唇微微翕动,最后也不过是闭合着。

    “兆圭明白。”

    那人低声一叹,道,“我已得机缘,现在散去一身功力,只等着凡胎脱尽,锻造仙骨,重塑生机。这段时间是关键时候,你吩咐下去,任何人都不得靠近我方寸。修仙时机,迫在眉睫,不容错过。我若是能成,你们也会有大机缘。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于你们是大有好处的。”

    “兆圭明白,定然让飞鸟不跃走兽难近,定然助义父仙缘得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