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幻象,或某些个体生命的演绎,或群体生命的演绎。

    不论是什么,都在诉说着曾经某段过往。

    如此交杂在一起,宛若没有秩序的光束,散漫开来,已是难以分辨它们存在的时间。

    它们是幻象,也不似幻象。它们如此之远,又如此之近。近的仿佛触手可及。

    那个执剑走在荆棘遍布道路上的人,用自己的勇义与执着,开辟出一条不仅仅属于他的路。在他的身后,无数的身影影从。从此,这条路上遍布着骸骨,鲜血不断干涸,又不断的滴落。

    那个苍老的身影涅槃了,化为了尘埃,化为了虚无,只留下一道白光在这浑噩的时空中横亘。

    光并未消失,无序的在时空中穿梭。

    光束,光晕,光斑,光圈,光成了时空的主角,也或是这眼前幻象产生的源泉。这些光,交错着,碰撞着,并行着,或者同归于一体,或者一生没有交集。

    这时候,有藤蔓破啸而出,有战舰轰鸣而来,有白苍苍的无魂身影排列而开,有叶片蒲扇一般大小张着遍布着锯齿一般牙齿的嘴发出怪异的叫声,有头颅一般的果实满嘴殷红表情狰狞。

    战舰上旌旗猎猎,一道道黑色身影举起了手中的镰刀,仿佛刽子手一般要施展刑罚手段。

    有黑棺裂开,干枯的尸躯震颤着发出金属一般的音声。

    黑烟开始弥漫,化作黑色的长蛇,阴森森的注视着时空。

    在幻象的边缘,有一条洪流奔涌,洪流中是无数生命挣扎的影像;有泽地幽幽,无数的身影四散而开仓惶奔窜,有生命在泽地上绝望的注视;有悬崖峭壁,藤蔓如螣蛇飞舞,生命不断的跌落下深渊。

    于是乎,时空在寂灭与狂躁之中,变化着,收缩着,闭合着。

    混沌和漩涡都在虚空,彼此的对峙,中央是一道天堑。

    漩涡吞噬着周边的一切,光束到得近前便化为虚无。

    而混沌却萦绕着柔和的光,柔和的光中,是暴戾的光团。

    混沌,仿佛是矛盾的存在。既代表着生,又代表着死。那魁梧的身躯,被厚厚的甲皮包裹,甲皮上覆盖着幽冷的鳞片。额头的触角,仿佛两柄弯刀,流溢着锋锐的光芒。

    它是混沌,可是混沌早就死了,在刑台上,混沌的尸体早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