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心里都隐隐猜到典礼不会那么顺利,但是谁也没有想到的是,第一个跳出来的人居然会是一个少年人,而且这个少年人的模样还如此的陌生,并未听说过有此号人物,于是乎,许多人的心里便兴奋起来,这无疑是对王凯之的羞辱啊!

    现场一片寂静,鸦雀无声落针可闻。隐约只有那呼吸声在空气里颤动。

    阴云蔽日,寒风疾啸。

    王凯之站在那里,神色似乎有些错愕和僵硬,呆呆的看着那趾高气扬的少年人,心里一下子仿佛还没有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般。但是,王凯之身后的却未却是释放出了可怕的杀气,那眸光阴冷的盯着那少年,凝聚着无丝毫温度的残酷。许久,王凯之才徐徐的吸了口气,露出一抹无奈的笑意。

    “少年人,老夫已经老了,当不得那江湖朋友赠送的‘刀王’称号,你少年有成,凭着这份胆略,便未来可期。至于你想要这‘刀王’称号,那便取去吧,不过有一句告诫,还望少年人能听得进去,那便是,声名如浮云,不可太过执着入了魔障而主次颠倒不思进取,误了前程。”

    那少年人头角峥嵘,却是一副胆大而无禁忌的性格。闻言,少年人嗤的一声冷笑道,“你还没有资格教训我,而且,这‘刀王’的称号,我可不需要你来赠送,凭着我的本事,我自己便可以取过来。人称,胜者为王,我若赢了,我爱怎么样便怎么样,你也管不着。想当年你为了名利,四处挑战,不也如此吗?所以,也别把自己抬得太高,在场这些人,有几个是真心实意尊敬你的。”

    有人朝少年人投来凶狠的目光,有的却是赞赏。这些人,本就泥沙俱下鱼龙混杂,心思本就不单纯,只不过碍着面子和身份,有所忌惮罢了!

    王凯之自嘲一笑道,“是啊,老夫年少时确实做过不少错事。或许,这便是成长的代价,只有经历了无知和愚蠢,才知道什么才是生命的真谛,什么才是对与错是与非。老夫没有资格教训你,也没有那个资格与你交手。你少年有成,天赋卓绝,自是能成就大业的人,我一个黄土都快没到脖子的老头子,哪有资格跟你交手,跟你交手岂不是坠了你的名头!你走吧,老夫这典礼,不管是附庸风雅也好,还是为了虚荣也罢,你犯不着来此污了自己的尊严。”

    少年人胸膛一挺,却是道,“我才不管你为了什么,但是我今天来可不是为了参加你的典礼,我是来打败你的。而且,既然有这么多江湖中的朋友在此,你我对决,也算是光明正大,即便你输了,旁人也不至于说我使了手段了。”

    在西侧礼台那里的战珏已是双目圆睁仿佛要喷出火来,恨不得立刻拔剑冲上去。只是,在他身侧的朱兆基却是眯着眼睛神色不动,似乎并不担心。

    “公子,这家伙谁啊这么狂!”

    “江南慕容,子少有成。”

    战珏张开嘴刚要说什么,却猛然呆住,愕然的看着朱兆基。

    “您、您是说······”

    朱兆基点了点头,道,“怕是许多人都认出他来了!虽然年少,但却有狂的资本。江南慕容,本就是武道世家,据传其家传三十六绝技,其中刀枪剑棍颇有少林之风,而暗器更是一绝,可与唐门相比。而这子少却是全身心修习刀法,得了真传。有人说,这个子少虽少,刀法却已是炉火纯青。”

    “这,”战珏抓了抓脑袋,道。“他这好好的江南水乡不待着,偏偏跑来这里做什么?”

    朱兆基望着那少年,眸光有些冷下来。他道,“谁知道呢?或者名誉动人心!”

    王凯之回头看了缺无一眼,缺无已是面目含煞,显然是怒了。王凯之摇了摇头,道,“少年轻狂,没必要置气。”

    缺无盯着他道,“这是耻辱,若是不加以惩戒,那么阿猫阿狗都敢跑出来叫嚣。你不是害怕麻烦吗?只要你愿意,我缺无为你斩断这些敢伸出爪子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