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辰时,雪渐渐停下,天地间已是一片白茫茫,清冷寒凉。

    暖炉里炭火熄灭不少,房内有着淡淡的暖意,藏在锦被下的宋意欢睡得沉,安稳地依偎着身旁的男子,呼吸平稳。

    他揽紧她柔软的身子,低首闻见淡淡的女儿香,片刻后,太子撑起身将帏幔撩起,不再温存下去,也没有将她吵醒,替宋意欢掩实被褥,便离了床榻。

    少了一人的存在,榻内变得有些空落,宋意欢蜷着身子,睡得乖巧可人,暖炉里被添了几许炭火。

    清晨宁静,直到午时,候在外间的婢女入门来,隔着帏幔轻唤了几声。

    账内的人被褥捂得严实,她睫毛微动,转醒而来,眼眸带着惺忪,轻轻应了一声嗯,声音里还带着柔媚,直让人心头一酥。

    宋意欢轻轻撑起身子,一阵酸痛袭来,如同要散架一般,不免蹙了下眉头。

    只见白皙的肌肤上红痕点点,锁骨下有着淡淡的牙印,昨夜的画面历历在目,宋意欢面庞泛起粉来。

    榻外的婢女已被来帕子与热水,和干净的衣裳,婢女名为清莲,谨慎聪慧,做事利落本分,本是东宫的宫女。

    帏幔被撩起挂在两侧,清莲上前去搀扶宋意欢,见她身子上的痕迹,连忙低下头,不敢声张半句。

    宋家小姐身子娇,太子殿下着实是折腾得有些狠了。

    宋意欢眸色微敛,心头难堪不已,除柳薇之外,不喜遭别的婢女伺候沐浴,奈何自己难以起身,只得是由清莲扶着入了浴桶。

    宋意欢的长发被挽起来,双手搭在干净的浴桶上,热水萦绕而上,舒缓着身子。

    清莲用葫芦瓢舀着热水淋在她玉洁的后背上,宋意欢则是道:“你先出去吧,我自己来就好。”

    听言,清莲只好放下手里的活,将花皂和药膏放在宋意欢触手可及的地方,便退出了房间。

    宋意欢望着花皂略微失神,不知在想什么,许久之后,便撑着身子从浴桶里起来,用过药膏,她换上了干净的衣裳。

    随后黎术入房来,身后的婢女端着一碗汤药,放置在桌面。

    梨花木椅上垫着柔软的绒褥,宋意欢坐下来,瞧着碗中的汤,不必等婢女说什么,她便知晓是什么。

    以太子的身份,自然眼里容不得沙,是不会让她多出什么事来,的确,眼下宋家不安稳,对于她来说,借子母贵的事很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