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崇偷偷修炼了十余日,已经勉强祭炼演天珠的一重禁制,可以稍微操纵这件法宝。随着他对演天珠略有了解,反而更加迷惑,这件法宝似乎是占卜吉凶,测命算卦之用。这种法宝随便江湖术士都有一两件,算不得珍贵,更不可能抵挡回仙镜的神通。

    “算了吧!”

    王崇安慰了自己一句,肚内自言自语道“反正已经混入了峨眉派,想太多也没用,还不如想一想怎么才能窃取到峨眉派的上乘道法回去给师门交差。”

    王崇五指轻轻一收,演天珠就化为一团清凉的元气,顺着经脉潜入了体内,在经脉中游走不定,抛开了种种疑虑,开始思忖如何在峨眉派的根本之地五灵仙府中行事。

    峨眉派长老斩杀烟道人,还把王崇和烟道人的另外一个徒弟岳元尊带到了五灵仙府。

    岳元尊比王崇身世还要可怜,祖上还是一位颇有文名的清官,被贪官污陷,举家被查抄,只剩下他一个被家中老仆带了出逃,才给岳家留了一条根苗。

    正因为两人身世都如此,峨眉的几位长老一直都有几种不同的意见,颇多争执。

    若是旁门左道,魔门邪派,剿灭别家山门,斩杀了要紧大敌,普通弟子处理起来倒也方便,不是随手杀了,就是挑拣是否合用,抽取生魂祭炼法宝,要不就胡乱收个干杂活的童子,兴之所至,随心所欲。

    但峨眉派乃是正经的门派,特别讲究天理功德,门中规矩极多,做事最为稳重,讲究仁善宽厚。

    最为嫉恶如仇的玄霞道人和玄鹤道人也不过打算任由他们自生自灭,最多不过建言废去他们跟从恶师修炼的法力,免得他们下山之后,仗着有几种法术为恶。

    也有人觉得他们资质也算不俗,身家来历清白又颇可怜,若是收入峨眉派,只要细心教导也不难拨乱反正,成为除魔卫道之士。

    还有几位长老觉得峨眉派收徒不该如此松紧,要把他们送去给海外散仙做门徒,也算是一番成。

    峨眉派正巧有另外一件十分要紧的大事儿,须得几位长老一起去做,对他们两人的处置又不是什么大事儿,几位长老并没有争执出结果,就纷纷动身去海外办事了。

    王崇和岳元尊的未来究竟如何,只待各位长老海外归来再议了。

    王崇望了望石洞之外,这座一个小小的石洞是峨眉派给他暂居之所,洞口有一层微光,那是一层防护的禁法,可以透视外面,但却风雨不进,还能隔绝寒暑。外面正是狂风暴雨,但却半分雨滴一丝风儿也透不入石洞里,由此可见那层微光禁法妙处。

    纵然风雨急骤,也不及王崇此刻心境之乱,他暗暗忖道“师祖伏驮上人他老人家跟我提起过,峨眉派的老祖阴定休修道一千三百年,号称玄门第一人。此人福缘深厚,不但得到过无数法宝,更亲手炼制了十九口飞剑,剑术号称纵横宇内第一。不久前阴定休老祖忽然白日飞升,留下一众年轻还未成了气候的弟子守着颇大的家业,谁都虎视眈眈。我们天心观只是魔门旁支,派小势弱,稍微得了一点好处就足以壮大门楣,所以才派我拜入峨眉派,窃取峨眉派真传法术。只是想要学得峨眉派的上乘道法,须获得峨眉派诸位长老的好感,收我为徒,可怎生才能让峨眉派诸位长老愿意收我为徒呢?”

    王崇正自思忖间,潜伏在经脉中的演天珠忽然跳跃了一下,一团清凉的气息直灌眉心,他只觉得眉心突突跳了几下,稍稍闭眼,就看到虚空之中就展开了一幅画卷。

    这幅画卷有山有水,有洞有涧,诸般奇花异草,各种陡峭峰石,让少年生出了异常熟悉的感觉。

    王崇微微对照了一番记忆中的各处景致,心头顿时大骇,暗叫一声“这幅图卷……不就是峨眉派五灵仙府的地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