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一见钟情,私定终身,也没得这般急躁。

    王崇等了小半个时辰,少年又复吐了一口血,叫道:“姐姐!我没事儿了。”

    黑衣少女这才怒道:“你怎么又去惹祸?被人打成这样。我们家都被瀚海魔盗杀了,就只剩下你我两人相依为命,若是你死了,姐姐可怎办么?”

    说到这里,黑衣少女就痛哭起来,少年想要安慰,却不知该怎么说才好,有些憨憨的模样。

    王崇心眼一转,上去就是一礼,说道:“这位兄长是为了救我,才被瀚海魔盗的首领所伤,此事都怪我,还请这位姑娘,勿要怪你弟弟。”

    黑衣少女脸色不善的盯着王崇,看了好一会儿,才恶狠狠的说道:“不是我弟弟没出事,不是看在你那粒丹药的份上,我必然打断你手脚,解解心头气。”

    王崇微微一笑,说道:“纵然是打算七八根手脚,也是应有之意。只是这里太过醒目,瀚海魔盗不知何时就要追来,我们是否要换过地方?”

    黑衣少女想了一会儿,说道:“你背着我的弟弟,且跟我来。”

    王崇也不推辞,也不管少年如何拒绝,还是把他背了起来,跟着黑衣少女,出了庙宇,一路潜行,进了附近一座山林,饶了十几个圈子,就看到一个枯草覆盖的地窖。

    王崇把少年扶到了地窖里,少年在路上,也跟姐姐说了,王崇其实特别惨,家也都被瀚海魔盗杀了,只剩他一个逃出来,黑衣少女多了几分同情,脸色就好了许多。

    至于少年为何错误的认为,王崇也是死了家,这事儿说来话长,王崇根本不想解释。

    反正他的家,恐怕也真的都死尽了,魔门招收弟子,都习惯顺手杀了弟子的家,斩尽俗缘,除非是本身父祖,也是魔门修士。

    三人在地窟之中,心思各异,王崇倒也安静,闭目打坐,修炼那个什么玩意“丹鼎法”。黑衣少女却担心弟弟,时常小声的询问,是否感觉好了些。

    少年倒是颇为硬朗,并不以受伤为念,跟姐姐说起,古镇中那些瀚海魔盗的杀戮,很有些不能救下更多人的痛心疾首。

    三人才进入地窟不久,就听得天空上有滚雷之声,姐弟俩脸色大变,王崇却不在乎,催动了蜃楼术,在地窟上加了一层幻术。

    少年声音发涩,低声叫道:“是瀚海魔盗大衍境的人物来追杀了,我们必然难逃一死。”

    王崇安慰道:“莫要怕!我们躲在下头,他们也看不到。”

    两姐弟也只能以此安慰,其实他们经验并不丰富,遮掩地窟过于刻意,从高空路过,就能看到下面一堆茅草,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好在王崇以蜃楼术遮掩,那名瀚海魔盗的大头领,从高空路过,偶然扫了一眼,只看到一片光秃秃的沙石,混没在意,就飞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