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密地。

    任云行看着面前堆成一座小山的白骨与巨石,回禀道,“相师,这边是迷雾岭方圆十里内所有的白骨了。”

    白尺素点了点头,面不改色道,“劳你照我所排布的方位将白骨埋于地底,巨石覆上。”狱界常年征战,横死者不计其数,这白骨之上怨气滔天,足以镇压住各路魑魅魍魉。

    任云行看了看那几乎覆盖了岩洞方圆百米的杉木,点了点头,“还请相师退后百米。”

    白尺素颔首,极其配合地转身退到百米开外的大树后。

    任云行见此,不再拖延,一声沉喝,高飞上空,一式扇击千尺,在白尺素所布的二十八处方位打下地坑之际,又见他一式扇扫八荒,顿时狂风怒卷,白骨入坑,巨石压顶。

    他嘴角微勾,收功落地,尘土散去,除了些地上稍显新鲜的泥土与到底的小树苗,现场已恢复原样。

    白尺素缓缓走了过来,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赞许,“任前锋当真武艺不凡。”啧,有劳力使用的感觉真是不错!

    “雕虫小技,不值一提。”任云行谦逊地摇了摇手中八骨扇,“在下观相师所布方位正好是二十八星宿,二十八处阵眼暗合五行相生相克之理,却又与方位背道而驰,这似乎有违阵法规则之理。”通常而言,一个阵法阵眼过多则易出问题,更何况此阵生死方位的布置完全相反。

    白尺素漫不经心答道,“既是阴间之理,自然是不同于阳间。”

    任云行一愣,“在下不解其意?”

    白尺素并未直接回答他,只是抬头瞧着已然暗沉下来的天色,“天暗了。”

    任云行看着她这一脸高深莫测的模样,心里莫名打了个寒颤,“相师,你……”

    “吩咐将士们今晚务必待在岩洞内。”

    任云行张了张嘴,抱拳应了声是,便转身下达命令去了。

    月上树头,冷凌凌的月色洒下透过茂密的树木,投下鬼影阵阵,陡然一阵幽媾般的乐音响起,连林中的风皆似乎变得阴沉渗人起来。

    白尺素指尖缓缓停下,幽幽乐曲亦随之而静,抬腿便要走出山洞,任云行迅速闪到她跟前,“相师。”

    白尺素黑漆漆的眸子瞥向他,“你也待在这儿,时机到了,劣者自会给你发信。”

    任云行捏了捏手中的扇子,让开路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