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沙九言并不像孙宏那样欣赏这个特质。

    磁铁的两极有吸引亦有排斥。路鹿的细心有几回令她窝心,但更多回却是糟心。

    或许追根溯源,是她不愿在别人面前打开自己吧……而这个无孔不入的小家伙给了她太多危机感。虎头虎脑的,总爱在她为自己而设的无人区边缘来回试探。

    她不是真的想进来。

    而她也不想她进来。

    三人谈笑间,阿木管家小心翼翼取来了在温控箱里娇生惯养的真正好酒。

    “这是1959年的拉菲,货真价实。”孙老头得意地一扬胡子,“小丫头,这下可别说我诓你了啊。”

    路鹿捏着眼镜边细细打量那支酒签已经有少许部分斑驳脱落的酒中贵族。一等酒庄之首,又是最好的几个年份之一。

    “看来,今天是,来对了。”既是对糟老头子说的,也是对沙经理说的。

    沙九言纤细的手臂支着下颌,笑:“你喜欢就好。”

    这笑有些惯着她、纵着她的意思,让路鹿看直了眼。

    “小丫头肯定喜欢呀!这支酒至少顶小丫头两年工资。”

    “糟老头子,你这话我,不爱听。酒,尤其是上乘的,岂能用金钱衡量。”

    “那小丫头是打算自己收藏咯?”

    “没有,我们家,没有那样,的设备。”

    孙宏刚想提议可以存在他的酒庄里,却听路鹿爽快地说:“酒逢知己,现在,开了吧。”

    “你现在就要喝???”孙老头就差把眼睛瞪出眼眶。一会儿弹出,一会儿回收,他这双眼睛因为路鹿每一次语出惊人而表现得像两只伸缩的机械玻璃球。

    “我请你喝。”路鹿前一秒小手一挥财大气粗,后一秒畏畏缩缩请示领导,“可以吗?沙经理。”

    “你的酒,不必征询我的意见。”沙九言掩眉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