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嫌弃归嫌弃,我也没敢表现得太明显,毕竟是求人办事,人家肯让我用她的手机就不错了。我当时也没敢腹诽太久,接过手机后当即就拨了一个号码出去,对面甫一接通我就扯着嗓子嚎道:“袁女士!我手机没话费了,求支援!”

    语落,对面仿佛静止了两秒。听不到对方的回应,我心里还颇觉奇怪,心说暴脾气的袁女士这次怎么不骂人了,难道是被自家闺女不淑女的嗓门儿给吓到了?

    失策失策。

    知道我家袁女士喜欢听好听的,于是我立马又转了个调调儿,撒着娇说道:“妈~人家手机欠费了,帮忙充下话费嘛~谢了啊~”

    话音未落,我眼角余光就瞥见隔壁同事似乎抱着胳膊抖了抖鸡皮疙瘩,一脸恶寒的模样,看起来好像被我嗲里嗲气的腔调给恶心到了。

    咳咳,我当下有些尴尬,索性背过身去画圈圈。这下,电话里终于有动静了,不过,却是一声少见的轻笑。

    我家袁女士很少在电话里这样温柔地笑过,听见对面笑声,我皱了皱眉,觉得事情不简单。果然,电话里的人在笑了一声后,便有些调侃地说道:“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有了你这么大的女儿?”

    嗯?这语气?

    怎么那么像那个曾经渣过我的前女友?

    我立马把手机挪到眼前,映入眼帘的果然是那串曾几何时熟记于心的号码。

    据后来那位在场的同事调侃,那一瞬间,我的表情像极了网上的一个搞笑表情包——“我裂开来”。

    当然当时的我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表情有多难看的。在听到前女友的声音时,我内心深处只有一个想法。

    我擦,居然打错了?!

    我瞳孔震惊了一瞬,当即选择没事人似的挂掉了电话。的,肯定是因为这俩人电话号码太像了,我才会把尾号给记错了。

    不过,一想到我居然主动给分手三月的前任打了电话,我就感觉食了屎一样。而那种不舒服的源头,多半是对于自己的粗枝大叶的气恼——说好的被甩也要有尊严呢,怎么这么不走心!!

    我有些气恼地吹了吹刘海,脑门正中间的几缕发丝被吹得在半空中荡了一圈又落下来,轻飘飘贴在额头上。我坐在床上喘着粗气,直到听见不远处墙上挂着的老式挂钟的整点铃声时,我才咬了咬唇,想起这次打电话的重点。

    ——充话费。

    想到同事的手机还被我占用着,我姑且压下刚刚的不愉快,深呼吸了一口气,急忙又拨出袁女士的号码,在得到对方骂骂咧咧的嫌弃与关心并存的回复后,才满意挂掉。

    解决了燃眉之急,我感激地将手机还给同事,然后靠着墙习惯性地放空了一会儿。等到手机忽然不灵不灵响起了两声短信提示,我拿起来一看,哦哟,一条显示袁女士充话费一百,另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