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王眉头微挑,不答反问:“何来盯梢?”

    顾锦宁也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又继续说道:“我与苏大公子开医馆,本就是说好的事。且此事不论与何人合作,皆只关乎医馆本身,与人无关。”

    玄王微怔,而后眼中扬起笑意,说道:“本王知道。”

    这大概是顾锦宁第一次主动解释,虽然语气仍是生硬冷淡,却让玄王心情甚好。

    终归自己知道是一回事,对方主动讲明却是另一回事。

    顾锦宁一直垂眸看着路面,所以没有看到玄王的笑意。但不知为何,她也觉着心里畅快许多,连吹动额前碎发的春风,也变得可爱起来。

    玄王走得极慢,仿佛身处御花园赏景般,而不是在处处破财萧索的城南。顾锦宁自然与他同速而行,缀在两人身后的春桃,也刻意隔远了几步。

    横竖总要找些话说,顾锦宁便又主动提起:“那八十两银子……”

    “权当本王也与你一同做善事。”玄王勾唇,笑容里透着揶揄,“你不是说,开医馆与人无关?”

    顾锦宁心想这人确实会顺杆爬,嘴上却恭敬地回道:“如此便先为城南百姓谢过王爷。”

    ……

    铺面安顿下来,顾锦宁又忙着安排家丁前去打扫收拾,事务繁杂起来,时间也过得很快。

    这期间,春桃仍不忘汇报南苑那边的情况。

    早晨用膳的空档,春桃便忍不住说道:“小姐,昨儿夜里,堂小姐被镇国侯府一顶小轿接走了。”

    顾锦宁神情微怔,而后接过春桃手中的汤碗,点点头没说什么。

    本来这就是她预料之中,只是真看着顾以灵走上这条路,却又生不出喜悦来。

    春桃也已平静了许多,初时是解气,但说到底,顾家的亲戚被镇国侯府这样对待,也不是什么面上光彩的事,总不至于逢人便大呼痛快。

    顾锦宁喝了几口清粥,忽地问道:“那三夫人是何态度?”

    “奴婢只听说,昨儿三夫人送走堂小姐时,哭了一回,今日倒再没听到动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