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姐说的在理,可我左右躲不过一个死,杀了你,我或许还能多活几日,也值了。”

    银苗装作天真的问他:“谁说你要死了?我姑姑说过,可找两类人供自己驱使,一类,是有求于我的人,我可以给与他渴望的东西,他自然乖乖受我驱使;另一类,是有把柄在我手上的人,我可以轻易的毁了他,为求自保,他也得臣服于我。

    我有资本可以给公公你想要的金钱和权利,你又有把柄在我手上,让我可以安心使唤,你只要认我为主,我自然不会让你有事,公公觉得呢?”

    “认你为主?”张总管万没想到眼前的少女给出了这么一条路。

    银苗点头,又加了一把火:“你可以选,是选宋家做敌人,还是选宋家做主人,全在你一念之间,不过公公应该清楚,外面多的是人想尽办法想拜在我门下,公公有了这样的机会,可千万别浪费啊。”

    威逼加利诱,张总管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哪怕眼前的少女年纪幼小,甚至还没及笄,可他也心甘情愿地跪了下去:“小的张贵,见过主子。”

    这便成了,姑姑说的果然没错,世上最难打动的,是人心,最易打动的,也是人心。

    杭卓回来的时候,东四所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闹起来,四处静悄悄的,该睡觉的睡觉,该打呼噜的打呼噜。杭卓往总管住的屋子看了眼,人家连灯都熄了。难道是那女史顺从了?杭卓心想,自己可别选了个胆小鬼来,被那老太监吓唬吓唬,就吃下了哑巴亏,不管了,明天要是那小女史不敢闹,就由他来闹。

    可是到了第二天,一大清早,杭卓就觉得自己和张总管之间肯定有一个人脑子坏掉了,不是他脑子坏了出现了幻觉,就是张总管脑子坏了,在给小女史当狗。

    那殷勤劲,说当狗恐怕都侮辱了狗这种动物,狗都比今天的张总管有骨气,怕小女史踩在东四所的泥地上脏了写,张总管趴着让小女史踩着自己的手走路……

    银苗其实也不太适应新收的老太监这股热情劲,其实她虽然背靠宋家,可记忆里一直跟着姑姑在南边生活,家里好像也没穷奢极侈到踩着下人的手走路。

    但是不走吧,看老太监这样子,像是怕自己心里还记恨昨晚的事,于是银苗只好抬起了自己的脚,踩了上去。

    还没走出院门呢,她就察觉到有一束目光,像一道剑气一样刺过来,银苗向目光发来的地方看去,见到一畏畏缩缩的小太监匆忙的低下头。

    这人有鬼,银苗朝那人走过去,一靠近就确定此人是昨晚把她带出教管司的人,她从小鼻子灵,一闻就闻到小太监身上有昨天那歹人一样的味道。

    银苗盯着小太监,盯得时间长了,惹得杭卓心里发毛,张总管也起了疑心,就在杭卓担心这姑娘认出自己时,银苗开口了:“这人长得好看,就由他送我回教管司吧,张公公,可行?”

    “自然,自然!”张总管没有不应的,他甚至已经考虑到送杭卓去小主人身边服侍了。

    银苗跟着杭卓出了东四所,走到四下无人处,杭卓的背崩的直直地,他想不通自己什么地方露了馅,让小女史认了出来。

    银苗把脚边地小石子踢到杭卓脚下,说:“这是白天,你就算要杀我,也不能挑了现在下手。再说连姓张的老太监都不敢对我下手,你以为你能得的了好?”

    杭卓红了眼转头,狠狠的盯着银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