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鸢眼珠转动,红的发亮,眼里却连一滴泪都没有,冷冷的目光扫了阿柒一眼,分明是看待仇人的厌恶和痛恨,不过也是转瞬即逝,用一副楚楚可人的样子对阿柒道,“这是我和贾延旺之间的事,你就不要管了,你放心那些欠我的人,我会让他们一个个都还给我,并且是加倍的。”

    阿柒迟疑了一下,不过也理解纸鸢遭受这种打击心里产生的愤怒,安慰道,“是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首先你要让自己强大,然后还要让自己好好活着,咱不能被那些坏蛋给熬死。所以,你现在应该起来去床上躺着,先把身上的伤养好,好吗?”

    纸鸢点点头,起身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等阿柒出去,从枕头下掏出母亲所剩的唯一的一根骨头,看着上面渗透到骨子里的黑色,似乎已经看到母亲每天按时饮毒的药碗,以及母亲最后毒发身亡却被人说成是病死的惨状,就恨不得起身将所有人杀个片甲不留。

    阿柒刚升腾起来的喜悦生生被纸鸢的惨剧所浇灭,不顾曼珠的阻拦,阿柒来到慕容冢的书房敲开门进来,看到谷风正在和慕容冢说话。

    看到站在门口进退为难的阿柒,慕容冢道,“有话进来说,站在门口准备千里传音吗?”

    阿柒走到慕容冢跟前,小声道,“纸鸢的事王爷管不管?”

    慕容冢直接道,“不管。”

    阿柒着急道,“为什么?贾延旺欺人太甚,连死人的尸体都不放过,这种人难道不该遭天谴吗?”

    慕容冢道,“那你该去找老天爷,找我干什么?”

    阿柒被噎个半死,愣了半天才说。“让你替天行道,活劈了那个畜生。”

    慕容冢冷冷撇了眼阿柒说,“你是把本王当成你行侠仗义的打手了是吗?今天去打这个,明天去打那个,一个小小的婢女,用得着本王去替天行道吗?还有,我警告你,不许再为这件事去找阿祖和楚风,他俩也不是你呼来喝去的人。本王已经足够给你面子了,否则纸鸢早就不该在王府待着了,随便给她配个人打发出去,省的一天都是她的事。”

    阿柒只觉得心里发凉头皮发麻,面前这个人的心真的是石头做的吗?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你连身边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都不管,你还敢说你要拯救天下,守护百姓?不要说这种大恶,哪怕你看见的是个小蟊贼你都该出手抓住将他绳之以法,怎么能对欺压百姓之人,这种恶霸,睁只眼闭只眼呢?”

    慕容冢一脸嘲讽的看着阿柒道,“你知道的挺多,不过也是一叶障目而已。本王站得比你高,看的自然比你远,有些事你不懂就不要瞎起哄,否则到头来才发现你才是最傻的一个。”

    谷风见此笑着劝解阿柒道,“阿柒,你不要着急,这件事到底是什么情况还不知道,总要等曼陀去了解清楚。如果真的是贾延旺做的,这件事就不急于一时,迟早要找他算总账的,可万一不是他做的,那谁会做这件事?这样做有什么目的?你想过吗?”

    阿柒神情呆滞的看着谷风一时无言以对,她确实没有想那么多。

    谷风仔细打量了番阿柒,犹豫道,“沐殷给你喝了迷情草,你什么事都没有吗?”

    “啊?哦,没事啊,什么事都没有。”

    “你确定是迷情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