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阳宫,慕容冢一身精美刺绣的官袍立于百官之首,目光阴冷,和之前的隐于众人之中的渺小相比,现在倒像是坦然面对所有人,也不惧怕被其他人议论。

    梅若君站在慕容冢身后,小心的观察着,除了他对人的冷漠程度更深,对衣物的颜色挑剔之外,其他和以前似乎没有什么区别。

    慕容绝审视着下站的慕容冢良久,对于慕容冢变化的传闻他也有所耳闻,可他还是没有发现和之前有什么特别不一样的地方。

    “今日早朝楚风怎么又缺席?京城防务还是要和勤王尽早交接。”

    慕容冢上前说,“皇上,您之前说的北方边境二十万大军的调防可有找到合适的人选?”

    慕容绝一愣,不明白慕容冢为何突然旧事重提,“目前朕已经暂缓调防之事,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毕竟不是小事,一兵一卒的调动月叱国都密切关注,这段时间两国边境也是难得有了短暂的和平时期,朕不想因为调防之事引起动荡。”

    慕容冢道,“可是李将军年事已高,不管是身体还是能力都已经无法胜任驻守边关的重任,而且按时换防也是早就定好的,如果拖延时间太久会扰乱军心,还请皇上尽早决夺。”

    慕容绝看着步步紧逼的慕容冢恍惚间想起以前大家还是皇子时为老师出的一道题辩论的情景,两人总是互不相让,非要争出个高低对错。

    可是后来他成了皇上,慕容冢就变得很安静,从来不在朝堂上和他争辩什么,如果他不点名,慕容冢绝对闭口不开,让人想不起来还有这样一个人存在,可是现在那个能言善辩的人回来了,真奇怪,他居然有些怀念。

    慕容绝道,“勤王如今能把心思用在朝廷之事上,朕很欣慰,你说的调防之事朕会考虑的,不过当下之际是勤王先接手京城的防务,楚风这三天两头不上朝的毛病也该治治,朝廷的重担他也该挑起来了。”

    慕容冢没有再说话,等到皇上退朝,其他百官离开后,梅丰泉朝梅若君使了个眼色,梅若君退到一边。

    梅丰泉走到慕容冢跟前小声说,“勤王是打算接手边境的调防任务吗?”

    慕容冢冷冷看了一眼梅丰泉,一边转身往出走一边说,“边境的安危就是大燕国的安危,如今趁着剿灭北境南国的震慑力调动防务,再进行大规模的练兵,对月叱国来说威慑力更强。”

    梅丰泉一双鹰一样的眼睛探究慕容冢良久说,“可是王爷此时难道不该把时间和精力部放在对付沐殷的事情上吗?皇宫里的好坏才是最能影响大燕国安危的,王爷不该本末倒置啊。”

    慕容冢停住脚步看向梅丰泉道,“本王让你派人去调查北境南国官员的事情可有回复了?”

    梅丰泉张口结舌半天才说,“还没有回复。”

    慕容冢冷声道,“你该做的事情都没有做好,还来教训本王该怎么做事,本末倒置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梅丰泉愣在原地,看着大步流星离开的人,嘴里嘀咕道,“看来真的变了个人,吃的什么药啊,效果这么明显。”

    富春宫,沐殷听到小奴才的汇报后缓缓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含苞待放的花圃,伸手从窗外摘下一朵花说,“冷漠无情!多年前的他就是这样。不再掩饰,不再沉默,似乎一直以来的隐忍终于能找到一个发泄的出口,可是一旦这样的他他还会因为她而改变吗?这样的翻转还会出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