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晚晴回家见到爹娘,一家子觉得这十日真是如同十年一般。

    杜氏夫妇一见女儿如同得了珍宝,嘘寒问暖,做娘的又仔细端详女儿是否瘦了,又问是否受委屈了。

    爹爹却只问她《诗经》背了几首,《尚书》读了几篇,可有偷懒。

    趁无人处,娘悄悄问她:“腕上的镯子如何不见?”

    晚晴道:“裴家送了个丫头给我使唤,我便将手镯送予那丫头做见面礼了。”

    宁夫人轻叹道:“怪不得,我猜也是做了人情。只是他们富贵人家,哪一个不是眼高于顶的?你只需牢记自己却不是去做丫头的,不卑不亢才可以。”

    晚晴忙应下。

    娘俩说了半天体己话,又说起表哥的婚事来。

    原来晚晴的表哥宋毅是宁夫人的外甥,宁夫人的姐姐早逝,只留下这个儿子,姐夫又另娶妻生子,一大家子人,顾不上这个前妻生的儿子,是以宋毅便时常到姨妈这里来。

    杜氏夫妇也着实照顾他,把他当半个儿子养着。宋毅读了几年书,便开始跟着他爹做生意。

    今年他爹便把距离京城六十里的伯劳镇上的一处老宅给了他,又为他定了一门亲事,明日便要娶亲。

    因为他后母刻薄计较,便索性在伯劳镇上为他举办婚事,新娘子也迎到伯劳镇,这一娶亲也算分家,日后小两口便是单过。

    杜氏夫妇都道这样也好,新妇倒不用去那大家庭里受气了。

    杜氏一家子第二日一大早便乘马车到达伯劳镇,却见五间老屋倒也洁净,屋子带着前后院。

    那后院种着硕大几株梅花,一树树红梅开得正艳,和着窗上红红的喜字,刺得人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因宾客还未来齐,杜氏夫妇便帮着姐夫在门外迎客,晚晴自己跑到后园赏梅,想着怎么问表哥要上一大束就好了。

    表哥对自己好的很,从小就是有求必应,正想着,忽听得一个温厚的声音道:“晴儿,你来了?”

    晚晴回头一看,一个浓眉大眼的青年人站在自己面前,正是今日的新郎官表哥。

    晚晴笑道:“恭喜表哥了,今日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