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大家到了曲江边一处水域,这里早已被裴府家丁提前布置好,几人到了后,由珊瑚举起盛有曲江之水的银盆,另有仆妇举兰草,从钰轩开始,行祓禊之礼。

    大家均在银盆洗手后,又用兰草点头身,以示去灾祝福之意。

    仪式结束后,众人环坐于曲水边,把盛着酒的羽觞置于流水之上,任其顺流漂下,羽觞停在谁面前,谁便要将觞中酒一饮而下,并赋诗一首,否则罚酒三杯。

    一听要听赋诗,裴氏姐妹便嚷着不能,钰轩只好道:“那就表演个节目吧,表演总行了吧!”

    大家都认可后,便开始了游戏,那羽觞堪堪便停在了钰轩前面,钰轩笑道:“怎得是我?”

    于是起身拿出洞箫吹了一首《平湖秋月》,那曲子悠扬委婉,煞是动听。

    兼之钰轩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的风姿,一袭白衣在春风下,恍然若仙,让人一时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晚晴微笑地望着他,却见他吹到终了处,对自己温柔一笑,当即脸上热辣不已,心扑通扑通跳的厉害。

    一曲终了,大家都热烈的鼓掌。

    方回拍手称赞钰轩道:“哎呀三郎,你这真是‘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我等是自愧不如!

    哎,我给你说啊,我姑舅家几个表姐妹都说要认识你啊,香囊汗巾我都替你收了好几个了,你赶紧地给兄弟个回话。”

    钰轩笑了一笑,远远望了一眼晚晴,半真半假地说:“不行啊,我可被人定下了,不敢再随意许人啦,你们都晚了一步……”

    “你又被人定下了?”柳泰成忍不住调笑他道:“还是……莺儿姑娘?”

    “别瞎说!”钰轩白了他一眼,得意地说:“‘今夕复何夕,共此灯烛光’,我找到和我剪烛西窗的人了……”

    众人知他向来倜傥风流,不拘小节,也不在意。

    唯有钰媚坐他旁边,听他这么说,不由自主地看了晚晴一眼。却见晚晴面色微红,若有所思,自始至终都没抬头看一眼钰轩,只是盯着曲江水默默无语。

    钰媚唇边绽出一缕微笑,没说话。

    “哎,杜姑娘,你知道三郎的心上人是谁啊?”方回忽然问晚晴道,他坐在晚晴身边,见她一直怅然若失的样子,逗她道。

    “我哪知道啊?”晚晴心里也忐忑地很,一下拿不准裴钰轩说得到底是谁,心里也有些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