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心中的冷意却比身体上的寒冷更甚,一路她都在盘算,裴钰轩今夜为何会出现在那里?是专门在那里等抓她现行的吗?

    那么,她在裴府的一举一动,是不是时刻都受到监视?

    裴钰轩究竟是敌是友?

    深夜独闯朝廷三品大员的祠堂,与国法、家法都是不容的,事情若戳穿,她如何自处?

    爹爹的脸往哪里搁?

    一连串的问题,像是扑面的冷雨,让她的心一再抽紧。

    不对,不对,她逼令自己不许没头没脑的想这些问题,必须,必须马上让自己清醒起来,判断形势,决定对策。

    ——“为将之道,当先治心。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然后可以制利害,可以待敌。”

    她喃喃将这句话在心里默念几遍,几遍下来,她终于能心静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