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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驿馆之中,安成落翻阅着案宗,眉头从未舒展过,好似陷入了一个迷境之中。

    吴擎推门而入,紧随其后的是两名驿馆的小吏,手里捧着两个食托盘,端进来几样吃食。

    吴擎让小吏将膳食都放置在桌案上,将两人遣退之后,才走到安成落身旁,开口道:“主子,该用膳了。”

    安成落放下手中的卷宗,抬手揉了揉眉心,问道:“江陵回来了吗?”

    吴擎微微抿唇,道:“没有。”

    安成落眉头再次皱到一起,问道:“只是去取些情报,何须要这么长时间,也没有派人回来报信吗?”

    吴擎依旧面无表情的回道:“没有。”

    安成落隐隐觉得不对,一边走到桌案前坐下,一边说道:“派人去看看江陵是不是遇上麻烦了。”

    吴擎眉头微皱,道:“王爷,一个小小的宁州,应该不太可能会出现让江陵无法脱身的事情。”

    “小小的宁州?”安成落轻笑一声,道:“只怕这小小的宁州,比京师还可怕。宁州护城堤塌陷,死伤百姓无数,就算九皇哥是个草包,九皇嫂却是个通透之人,不至于让贤王府陷入这般境地。”

    “只怕宁州看似是九皇哥的封地,却是早已被别人控制在手中,这是有人要向九皇哥下手了。只是本王不解,九皇哥向来无脑,到底是为什么要急于对他下手?”

    吴擎目光微微一寒,道:“会不会背后之人其实是冲着主子来的,而不是贤王,按理说,前来宁州查案的勋戚,如何也不会落在主子身上才对。”

    安成落神情愈发凝重,道:“正是如此,所以江陵迟迟未归,本王才会担心。”

    他说着,目光落在了桌案的吃食上,眼神微眯,四样菜色,却是螃蟹所做,一道上汤蟹皇,一道清蒸盐水蟹,一道香辣蟹锅,一道螃蟹粥。

    吴擎将安成落的神情瞧得仔细,连忙解释道:“这些螃蟹都是奉泉府本土所生所长,如今奉泉府官府饷粮几乎都拨去赈灾,安抚受灾百姓,很多官员的府上都已经穷得只能以螃蟹为食了,驿馆这里也是,早上差役只往驿馆送来了一箩筐螃蟹,再无其他。”

    安成落脸色微微一沉,道:“难不成我们在奉泉府呆多久,就要吃多久螃蟹吗?”

    吴擎低垂着脑袋,闷声道:“主子息怒,吴擎已经派人去其他的州府运些别的食物来了。”

    “糊涂。”安成落皱眉道:“百姓和当地官员尚且食不果腹,本王若是在此锦衣玉食,岂不是要落人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