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未待沈老夫人开口,严清河继续说道,“我这表妹面上以及手上的伤一日不好,我侯府不会来接人。所以请沈老夫人好生照料我表妹。您也知道当年我祖父甚是疼爱我姑母,爱屋及乌,祖父对表妹的疼爱一点不少,所以前几日沈大人对我旁敲侧击的事,我现在可以回答您,严府一向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表妹若是因为身上有疤,寻不到好亲事,我严府自会养她一辈子,而这罪魁祸首也必定是我严府头号敌人。”

    话都摆在明面上了,自请边关的事沈涵北自己答应了;严府把狠话也撂下了,沈老夫人头一次觉得自己犯了大错,不应该以为自己可以借此机会从严太傅那里得到什么益处。他可是狠心到当初把最心爱的女儿卖出去的人。

    沈长宁经过近日之事,对严府的态度更是摸不透了,插手侯府世子之事,很明显是不想让沈涵北得到,那么是为了自己的儿子沈暮西?但还在国子监学习的沈暮西是没有机会认识严清河的,难道是林晚?听夫人说,他们俩最近走的确实比较近。这些都不确定,唯一可以有谱的是尽快让沈暮西入朝,自己身边真的需要人帮忙了。当年父亲一意孤行,非要与陆谨言作对,搞得自己现在只能继续,但陆谨言此人实在是一个难缠的对手,家世不高年纪不大,却能爬到这个位置,又怎么可能是池中之鱼。而且他身后还有一个长公主给他撑腰,虽说这长公主已经远嫁多年。

    这场闹剧显然以严府的胜利告终,因为源头始终是沈涵北惹起的,侯府始终理亏。待严夫人和严清河离开后,林晚和沈涵北就去跪着了,沈暮西作为长兄没有阻拦住,也被罚了两个时辰。

    人间雪里,严清河带来的大夫正在给她上药包扎,林晚脑子却没闲着。这次她一定要让沈涵北对她跪的心服口服。可是自己的耐力和体力定然比不过一个每日习武之人,忽然就想到了小燕子的跪的容易。虽说没有做的时间,但是盗版跪的舒服确实极容易。

    “四夏,去找一件冬衣,越厚越好,把两个袖子给我截下来。”

    “是,小姐。”四夏早上被林晚的眼神吓到了,此刻也不敢问做什么,立马就去做了。

    医女帮林晚在脸上涂了药膏,冰凉的感觉瞬间让林晚躁动的心也平静了不少。幸亏今日阴天,不然那日光林晚还真不一定熬得住。

    送走大夫后,四夏也回来了。林晚又让她找了两根粗线,把两个棉袖子分别绑在两个膝盖上,自己跪在棉花上应该稍微提高一点战斗力。

    林晚的手被包的和粽子一样,根本绑不好绳子,便喊了三冬过来,“三冬,帮我绑上。”

    三冬好奇的看着林晚的这个造型,“小姐,你这个是什么装扮。”

    林晚满意的拍拍自己的作品,“这叫跪的舒服。以后你们被罚跪,就绑上这个,就不会那么累了。”

    “跪在棉团上和地面确实不一样啊,小姐你真聪明。”三冬由衷的感叹道。

    林晚心里暗暗摇头,是古人太傻还是三冬太傻。“好了,扶我去跪着。四夏你留在这里给我看着沈涵北,他有一点撑不住记得立马让人禀告我。”

    三冬扶着林晚一瘸一拐的出了人间雪,发现沈涵北已经跪在那里了。主子跪着,下人岂能露面,所以人间雪的大门立马关上了。

    沈涵北见林晚包扎着的手和脚,还有面上白白的药膏,心里都是懊悔,自己实在是太冲动了。想开口说道歉,林晚却一言都没看他,就这么走过去了。沈涵北看着那一瘸一拐的背影,心里虽然依然懊恼她说的话,但是却并不是那么生气了。

    林晚就跪在沈涵北的风随月的大门前,同样也是一个人没有。那二夫人想必不会监视自己,只会去关心他的宝贝儿子,林晚就放心大胆地开始吃着让三冬带着的干果蜜饯。论持久战怎么打,必定是要弹药充足无后顾之忧,从出事之后到现在,晌午早过去了,林晚一口饭没吃,只是出门前吃了糕点垫补了一下,然后让三冬待着干果蜜饯以备不时之需。

    林晚就这样和沈涵北一起熬到了夜晚,双方没有一个人先开口原谅对方。但是有的人心里却是急了。

    林姝婳早上之时得知林晚又犯了过错,但因为要去学堂所以一直不知道结果。而昨日长雅郡主受了严太傅的难堪,林姝婳今日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把她哄好,又是陪玩又是大把的花钱,回去算了下爹给她的银票今日已经花了大半,虽说自己可以去林家的票号取钱,但是如今林家的金印鉴却给了林晚,她必定会为难自己,林姝婳心里也憋着气。回到府里,听说林晚被罚跪,立即喜笑颜开的来到风随月探望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