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显然不耐烦了,“废话,当然是连人带东西一并丢出去。”

    “这……”明显是不太合适的,伸手不打笑脸人,京城首富亲自送了一堆珍贵的礼物来,就算不收也不必做的太绝,日后说不准还有用得上这个人的时候,青槐本想说些什么劝解一下,可郡主眼底流露出对那人的厌恶,她就说不出口了。

    也是,什么都比不得郡主开心,“好,我立马去办。”

    青槐站于门阶上,冷眼看着准备了一大箱子礼物的沈维崯,礼单她看了,可惜了那些东西,她吩咐王府侍卫:“叉出去吧。”

    “慢着。”沈维崯没想到受到了这样的待遇,他急道:“青槐姑娘,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在下只是送礼而来。”

    “动手。”青槐懒得解释了。

    王府侍卫得了令,架起沈维崯就往府外走,到了王府门口,将沈维崯和他带着的仆人一并推了出去,那箱子礼就没有人好运了,顺着门口的台阶滚下去,价值不菲的金银珠宝散落了一地。

    沈维崯阴沉着脸,表情相当骇人,士农工商,商人位于最末端,可钱能使鬼推磨,他还从未受过这等待遇,他仰视着王府肃杀的朱红大门,他想拆了它,踩在脚底,叫它永远被他禁锢。

    “回府。”沈维崯背过身去,不再将视线停留在昱王府,她高高在上,看不上黄白俗物,那就换个方式。

    沈维崯带着的两个小厮正忙着收拾地上散落的珠宝,无措地回道:“主子,这礼……”

    引不起她的兴趣,都是派不上用场的东西,沈维崯一脚踹翻小厮们正在收拾的礼箱,气道:“无用之物,不要了。”

    阴暗潮湿的牢房中,浑身血迹的人被吊在刑木架上,脏污的模样已不复望往日的意气风发,身上各处的伤口都在发痛,或许再过不久,他就要习惯这种痛楚了。

    离他不远的处,坐着的是他往日的同僚陈御史,是曾和他一起替皇帝杀人敛财又挡刀挡恶名的人,那人淡定地喝着茶,悠悠地说道:“你就招了吧,也可少受些皮肉之苦。”

    虚弱不已的虞文桢,说话都喘着气,可骨气依旧还是硬的,“招什么,我做的事情,皇上哪一件不清楚?”

    他从皇帝还是皇子之时,就为他效命,那时候,在皇上的幕僚中,只有他没权没钱没背景,所以他只能当一把刀,一把将自己弄得声名狼藉的刀,可笑的是他那会还嫌弃过暄玉心肠歹毒,他到底哪来的资格。

    由桓翰墨和颜暄念为引线,将各方势力紧紧联系在一处,才让那个毫无根基的五皇子荣登大位,现在是到了他卸磨杀驴的时候了吗?

    虞文桢只觉讽刺不已,他被这些人染的黑透了,却为了这些渣滓辜负了那个曾经要保他一身清正的暄玉,他悔恨不已。

    他不配合,陈御史瞟了一眼桌上的信封,叹气道:“既然你我心知肚明,那你就招皇上想要你招的,如此你我都省事。”

    虞文桢大笑两声,他怎么招,招了,那些残害忠良中饱私囊的事情都将按在他一个人头上,若是她听到了,是不是会对他失望,是不是觉得自己当年拒绝了和她的婚事会让她庆幸,又是不是会以此为由从此彻底忘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