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料到,此子闻言,张口即出,“先生,陛下有命,谓佥除先生于相府署事外,佥皆须紧随先生左右。”

    郑璞听罢,自是一时气结。

    强行拜师便罢了,还如影相随?

    且,如今他将前赴南中,乃是受军职而去,未必不亲临一线厮杀!

    安能携十岁小儿而去邪?

    战场厮杀,登锋履刃,流矢纷飞,万一伤了傅佥,他岂不是成了残害忠烈之后?

    军中最重袍泽情谊!

    若是他背上此名声,日后还能在军中任职?

    莫说是被同僚排挤,就连底层兵卒都会义愤填膺,鄙夷他不顾全袍泽之后!

    呼............

    长出一口气。

    郑璞强忍心中无奈,和颜缓声,对傅佥轻轻谓之,如“战场凶险绝非嬉戏、或许陛下未知他将赴南中、军中无法携年幼者入营”等等理由,劝傅佥莫作倔强。

    谁知,傅佥虽执礼甚恭,回答尽是不依不饶。

    如说他在宫中,亦是宿在禁卫营内,早就学会了骑、射等,以及熟谙军中法度等,随行南去,绝不会成为郑璞的累赘等等。

    叙到最后,他嘴里吐出一句,“先生,佥不敢违背陛下之命。”

    呃............

    顿时,郑璞悲愤难当。

    他亦是不敢,有悖于天子之命的。

    只得昂头向天,以手扶额,长声叹息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