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有两个人,但充斥着三个人的味道,平平无奇的beta是最没有存在感、最重要的,闻初尔表现得很出色,没有让表情扭曲得很彻底,悄悄地抹去了另一个Alpha留下来的信息素。

    尽管他比谁都知道,这些信息素不会在黎南身上停留太久,时间会洗涤一切,但他不在意,闻初尔偷偷地弯了眼睛。

    “你困了。”他说。

    也许言语对人有些作用,黎南听到这句话不到三秒,眼皮就耷拉了下来,身体开始沉重,他感受到了膀胱里的些许饱涨感,但他太困了。

    黎南起夜得越来越频繁,肚子里的尿液积蓄不了,隔个十几分钟就要下床,还好这个病房里自带卫生间,不然天天这样跑来跑去也累得慌。

    他今天晚上第七次去完厕所,肚子里开始翻江倒海,吐了好几口酸水,休息了很久才从卫生间里走出来。

    黑暗之中,有个人影靠在墙壁上,黎南不用看都知道是谁。

    “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时远解释,“时间有点久。”

    黎南摇摇头,又意识到时远看不见,只能开口:“有点恶心。”

    “我问过陈医生,他说你的孕期反应不会特别严重,再忍忍吧。”

    也是,忍到月底应该就差不多了。

    距离病床只有几步路,但时远还是要扶着他,黎南也不打算拒绝,刚才的孕吐让他脑子有些迷糊,走路都有点不稳,光是坐回床上,黎南就喘个不停了。

    黎南以为时远要回自己的床上,但他没有,他小心翼翼搬来了椅子,坐在旁边。

    好吧,也许是想看他睡觉。

    但时远突然开口:“我妈妈也是这样,怀我弟弟的时候。”

    “你的妈妈?”

    黎南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他还是第一次听见时远提这个话题,他对这对兄弟所知甚少,到了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不同姓。

    理智告诉他应该停止这个话题,但浓郁的好奇心吞噬了理智,制止的话没能说出口。

    “对,那时候我也才四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