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初尔的视线停留在里的最后一页,他最鲜为人知的爱好就是看低俗又恶心的恐怖,文字塑造出的血肉模糊的世界,和他的处境十分相像。

    他揉了揉过度使用而酸疼的眼睛,将书放到了旁边,在自己看过的那一页折了个书角。

    房间里基本已经没有性事的味道了,再怎么闻也只能闻到自己的信息素,那个beta——闻初尔的眼前浮现出一张俊气的脸,他不会留下任何独属于他的东西,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很方便。

    闻初尔默默起身离开房间,昏暗的夜晚没有一丝月光照拂,显得清清冷冷,这一栋楼都是他的私人领域,每一层都分别搁置着他的个人用品。

    除了地下一层。

    闻初尔没有带手电筒,也没有开灯,顺着记忆来到了地下一层的入口。

    光是站在门外,他就能感受到一股及其强烈的Alpha信息素,但闻初尔并不在意,虽然Alpha都是领地意识极强的生物,但他已经习惯了。

    门一打开,扑鼻而来的是透过鼻腔钻入脑子的瘆人寒意,闻初尔一想到这件事就忍不住发笑——他哥的信息素和本人一样,没有味道又冷得刺骨,令人胆战心惊。

    房间空无一人,唯一桌上摆着好几个散落的枪支零件,半人高的皮箱敞着,闻初尔看也不看,径直朝着浴室走去。

    浴室大门敞着,地上的水已经溢了出去,越靠近,那股寒意便越浓厚。

    闻初尔靠在墙上,笑眯眯地看着躺在装满冷水的浴缸里的人——他的哥哥。

    “我已经让他回去休息了。”他笑着说,心情貌似很不错,“按照你的吩咐。”

    时远头疼欲裂,不仅要压抑信息素的乱暴,还要忍受来自弟弟的挑衅,“我没有说什么。”他的体温已经将冷水变温了,泡在水里也无济于事,“是你自己做的决定。”

    “是么?”

    闻初尔做出一副很惊讶的模样,好像自己真的很无辜,“我还没有说是谁呢?”

    “……你自己知道。”时远紧紧皱着眉头,他浑身烧得滚烫,还没有过去的易感期再度爆发让他本来就不好的脾气更显得暴躁,同处于一个空间存在另一个Alpha的信息素也会使他烦闷。

    特别是闻初尔信息素的味道,那股带着淡淡幽雅药香的老陈酒的气息,时远本来就不喜欢喝酒,连带着酒气也讨不到他半分喜欢。

    时远冷冷地盯着一脸好笑的弟弟,语气十分不善:“没话说就滚。”

    “好的。”闻初尔这时候倒很好说话了,他稍稍后退几步,看起来似乎要走了,但又想起了什么一样转过身来:“你知道吗,他在昏睡的时候好像在念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