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招孙安抚金虞姬了几句,让她不必担心。等她睡下,便领了两个卫兵,和裴大虎一起朝南门瓮城赶去。

    经历过上次京师献俘,刘招孙对诸位文官大佬早没了刚开始时的畏惧之心。

    别说他辽东经略,便是内阁首辅方从哲、司礼监掌印大太监卢受,见了宣武将军也要给几分面子。

    朝廷近几个月拖欠的粮饷一直没有补齐,袁应泰这次来沈阳验功,本就是来抚恤死伤将士,他却上来就挑事,真把开原军当成了软柿子。

    刘招孙越想越觉恼火,不由加快脚步,几人走的很快,很快便出了北门瓮城。

    几个穿着飞鱼服的人站在浮桥上,朝北门瓮城驻军张望。

    “大人,北镇抚司派来的,不是魏公公和沈炼的人,他们比袁应泰先到沈阳。”

    裴大虎恶狠狠望向那几个锦衣卫,手指下意识按向刀鞘。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卸磨杀驴?”

    刘招孙有些无语,心里忽然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卢受应该不会派人来查自己,魏公公更不会,如果不是万历授意,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司礼监和内阁达成了某种默契,而这种默契明显对刘招孙很不利。

    裴大虎手按刀鞘,冷冷道:

    “大人,要不要属下带几个人,把他们·····”

    刘招孙摇摇头,老皇帝应该没这么下作,而且军功尚未核实,也不至于这么心急,他想了一会儿,没搞清到底是谁在背后指使。

    “看紧这几个锦衣卫,别让他们和抚顺清河那些被占地的大户联系,别给朝廷留下太多把柄,本官听乔监军说,北边的缙绅要联名进京告咱们,揭露本官的虎狼之心。”

    刘招孙说到最后,不由笑出声来,他都不知道自己有啥虎狼之心。

    圈地运动不过是想帮更多辽东难民解决吃饭问题。

    裴大虎将雁翎刀放下,忧心匆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