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时间能倒退回一周前,贺逢宣一定不会去梨园听那劳什子戏曲。

    他是个粗人,偏偏爱附和风雅。这一时之间的风雅俊逸,便生生将他推进了万劫不复的地狱。

    一周前。

    贺逢宣听不懂台上缠缠绵绵地在唱些什么长腔怪调的曲儿,听多了心里不由得有些烦躁。

    “苏哥儿,这就是你说的‘不听会后悔终生’的曲儿?”

    贺逢宣在面前的果盘里挑挑拣拣,拣出个橙黄的蜜饯扔进口里,眯起眼睛,有些不屑一顾。

    “依我看来,这戏曲也是颇为夸大其词了,并没有什么好看的,无聊的很。”

    苏家的二少爷苏泊抓着把水墨纸扇,闻言用扇柄抵着眉心,笑道。

    “贺少此言极差,好看的还没出场呢。”苏泊朝帷幕遮住的后台努了努嘴,一时间大家都意味深长地笑将起来。

    京城的地儿小,混在一起的人自是兴趣相像的,苏泊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众人自是清楚明白。

    “怎么?这人苏哥儿玩过了?”贺逢宣半躺在椅子上,慵懒地问道,“身段如何?滋味又如何?”

    贺逢宣脑海中回想起前不久去新开的一家夜店点的那几位姑娘,身段柔软,口活也是个顶个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