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睁开眼的时候,感到四周迷蒙地想隔着窗的风景,一种恍惚的感觉占据着你的头脑一直到一个冰凉的触感贴在了你的脸颊,伴随他温润的声音,让你想起在嘴里融化的薄荷冰淇淋。

    以后不要再在雨里自己走了。他的声音半含着担忧和难过,像低低弹奏的琴,你闻到床边那束百合花的清香,在初春相较阴冷的天气中显出几分暖意,像和煦的春光照进屋子,你在火热的病魔中意识到确实是春天了。

    其实已经不算多难受了,你大概发了一晚上的烧,醒来的时候被子里都满是你自身冷汗的黏腻感,你的皮肤传来温湿的柔软的触感,湿软的毛巾以恰到好处的温度擦过你额头,你艰难抬起眼皮,他浅浅的笑和眉眼间轻微的疲惫,在缥缈般雾中蒸腾,让你想起路上被水润湿的白花。

    你轻微抬了抬手,他马上会意将脸凑到你手旁,你感到指腹上传来温凉的有点细绒的触感,像秋天里的围巾又像蜷缩的动物幼崽,你想到无数你心里有毛茸茸触感的可爱事物,却总觉得拿来形容他缺点什么。

    他的发尾落在你指节上,你出神地望着被缠绕在指间的金色发丝,泛着光泽,你感到你的烧在慢慢退却,却又没由来地希望这样的时间能持续得久些,贪心的,带着小心思的,他颤抖灵动的眼睛,泛着笑意和依赖的水光。

    路辰。你的声音带着大病初愈的沙哑,他的手有些抖地轻轻覆上你擦过他缀红眼角的手,你反过来用手背带着晦暗意味地,蹭着他留着一些汗渍的手心,你感到他有些颤抖,垂眸又任由你邀请的动作。

    他感到你还偏高的体温在他的五指上貌似无辜地耸动着侵犯,那过于暧昧的触碰让他本不是敏感部位的地方也泛上红晕,他想用你身体还不适的借口打断这场过于突然的情事,又被你的腿蹭过他腿间蹭得一顿。

    他发现自己已经在期待这场亲密的接触,饥渴一般,他早就无法做到拒绝,他感到说不出的羞愧,一抬眼正好对上你玩味的眼睛,让他感到四周热得难耐,他几乎要以为是自己发烧。

    你想说我现在身体还不好是吗?你躺着搂过他凑近你的肩膀,但你在渴望,不是吗?他听见你笃定的声音,顺从地被你整个揽进高热的怀里,那种悸动在他的皮肤下难耐地涌动,犹如被泼洒的糖浆缓慢流下,他默认一样牵住你手指。

    你看见他红似你看过的某次晚霞的耳尖,他羞涩的,微微抿住的嘴,他的腿轻柔地跨过你的腰,跪在床上松垮垮地圈住你,他只穿了一件薄睡裤,你感觉到腿侧传来轻微的,又有些期许的触感,他不敢望回你的眼神。

    他的手在胸前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解开,他怕你着凉只掀开了下身的被子,红着脸帮你把被子掖在腿旁边只露出幻化出的挺立性器,忍受着你挑逗般搂着他腰在他敏感腰窝若有似无地抚弄,他脸比你这个病人还红,你有些好笑地看着他。

    可能它太想你了。你玩笑一般说着,他无奈地瞥了你一眼,你能看见那红云仍未消散,他半眯着眼睛,故意一般半抬起腿用刚因为你捣乱手抖倒太多的润滑液一股脑涂抹在那处,他动作显得急切,另一只手覆上你的性器,用不大不小的力道揉了一下,你嘶了一声。

    你感到他的喘息像浸了蜜一样,带着一些软和笑意,心知肚明地在你耳边碰撞,伴随着他身下淫浪的水声,他在羞涩中报复一般融化在你怀里,诱导着你也一起踏入黏腻之中。

    你看向他水蒙的眼睛,泛着游动的欲色和溢出的爱意,感到不再是白花下衬着的碧色花枝,而是花开时馥郁的芬芳,他轻轻地叫着你的名字,把你的阳具对准他微肉的汗湿的腿心。

    你感到过剩的液体流到你的事物上,手指慢慢划过他略微有些突起的红痣,像被点上去的那样,一点微小粗糙的触感埋在你指纹间,仿佛从通过那小小一个点触碰到了你未曾参与的生命,又仿佛只是一个浮躁的性暗示。

    他浑身抖了一下,你的眼前再次被那发尾的光泽晃住,他咬着嘴唇一点点坐下来。

    慢慢侵入的过程几乎是磨人的,他的腿有些脱力,但还是支撑着一点点往下,仿佛在不为人知处情不自禁地享受这个过程,爱人一寸寸地占满,将后庭撑开,犹如某种结合的仪式,情欲在他的肺腑蒸腾,让他控制不住地发出猫儿一样细软的呻吟。

    你一直到他坐到根部才托住他的臀部,半捏着乱抖的肉团缓慢地浅浅抽插,他大概是过久未尝情欲滋味,仅仅如此就攥紧你身后的被褥,眼前恍惚着承受你逐渐加快的速度,带着酸麻的感觉,让他莫名想起他本不喜欢的碳酸饮料。

    你抓着冰凉的瓶罐在盛夏的树影下笑着叫他学长,你淋雨过后带着一束百合花说对不起这是情人节礼物,你带着侵犯意味的调戏,在他耳根子蔓延出大片花开一般艳丽的红,你握着腰冲刺,叫他路辰,他含糊地应着,腿都是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