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嫂子挨了一顿耳光,眼角含泪,面目红肿看着楚楚可怜。霖逍棠啧啧两声:“小嫂子,跟了我哥真是委屈你了。他们霖家男人可一点不会疼人啊。”

    说的好像他不是霖家男人似的。

    南昭被二爷这番口无遮拦的话吓得一哆嗦,一个叩首磕在地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磕头声:“二爷说笑了。奴才能伺候主子爷是奴才十世修来的福分。”

    看着小嫂子被吓得畏畏缩缩像只鹌鹑,逍棠只觉得相当无趣。他闷头喝了一口清酒起身了:“哥,您自己玩着,我回去了。”

    霖谨棠抬了抬下巴,门口守卫的奴才们立刻心领神会,膝行拦在了门口。

    他家被宠坏的宝贝老幺回头怒目而视:“怎么?还不让小爷走了?”

    “小祖宗,明天是新年。回家住一天吧。”霖谨棠觉得弟弟炸毛的样子可爱的很,于是好声好气的哄了哄他。

    从祖父去世后,弟弟一个人孤零零的住在祖父生前所居的牧云园,几乎不回兰宫。

    老幺摇了摇头,他露出一个玩世不恭的笑容:“兰宫是你的家,不是我的家。爷爷走了之后,我没有家了。”

    霖逍棠怎么也忘不了,小时候被抱回兰宫吃晚餐。灯火通明的餐厅,父亲、大爹爹、大哥他们一家三口笑意盈盈的围坐用餐。而他的亲爹爹曹静灵就像奴才一样躬身在侧,小心翼翼服侍着父亲。他父亲自然而然的漱口后悉数吐在了爹爹跪举着的金盂中。

    也对,他爹爹本来就是个奴才。而他就是流着血统的小奴才……一个孝敬给祖父的玩具。

    祖父去世了,他这个玩具还有什么意义吗?

    他不出现在兰宫,不去打扰父亲和大爹爹才是最好的状态吧。万一他出现了,影响了人家夫妻感情岂不是他的罪过。

    他想,父亲和大爹爹也不想见到他吧。

    他唯一牵挂的就是他的亲爹爹。等他满二十岁,开府了,就把爹爹接出来。他爹爹做了一辈子奴才,也该歇一歇了。

    霖谨棠心脏一紧,他最见不得弟弟这种自艾自怨的模样。“胡说八道,你怎么会没有家?!父亲爹爹与我谁不疼你?!”

    见老幺没说话,霖谨棠软下口气哄道:“好孩子,那咱们不去兰宫,今晚和大哥去展葵楼住一晚吧。”

    展葵楼是哥哥的少主别苑。

    老幺没立刻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