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用脑子是吧。”

    他用钢笔在英文报告上重重圈出几段,“语病,错别字,逻辑不通。”

    又在图表上画了个大大的叉:“图例呢?我有没有说过,图表要标数字,放不下就斜着摆,要能看清,你画的是什么?”

    余小鱼大气不敢出,低头盯着脚尖。

    “刚在别人面前夸你两句,就飘成这样,你实习以来做了多少份报告了?哪一次我没有告诉你,犯过的错误不要再犯。”他眉头皱成川字,声音沉肃,“你不是为我工作,是为公司工作,g了七八次的事,不重视了,以为几个小时就可以完工了,这种敷衍了事的态度怎么通过答辩?”

    他晚上在西餐厅喝了几杯J尾酒,度数很低,此时却莫名其妙上了头:

    “我看你是不想留在我这里,我不配教你。”

    余小鱼猛地抬头,因为羞愧涨红了脸,急急恳求:“江老师,我下次再也不粗心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重新写——”

    因为过于激动,眼前一阵晕眩,她摇摇晃晃地扶住柜子,连他生气的样子都看不清了。

    江潜一惊,手腕贴上她额头,温度正常。他松了口气,酒意也被理智压下去了,这时才看到烧水杯旁有一盒拆开的布洛芬。

    他收回手,语气依然冷淡:“不舒服就说。这次长个记X,宁愿卡在截止日期,也不要给我交粗制lAn造的东西。ShAnG躺着。”

    她可怜巴巴地望着他,眸子里水光闪动。

    “有什么好委屈的?”江潜轻斥,带上门前,又说了句:“快点睡觉。”

    第二天江潜离开得很早,余小鱼起来的时候,隔壁房间已经打扫完了。

    她回想起昨天他发火的情形,犹自心惊胆战,不敢懈怠,用最快的速度把研报改完了,仔细检查三四次才发到他邮箱里。

    一刻钟后,他回邮件:【谢谢。】

    余小鱼悬着的心终于从嗓子眼落下去。

    四点多,江潜发来微信:【文件夹放在你房间了,半小时内送到国际会展中心正门,我在这边等你。】

    她一骨碌爬起来,把房卡往兜里一揣就下楼,在酒店门口叫了半天网约车,结果等了十分钟也没叫成。